几日后,一个傍晚时分。
魏府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家丁忙去开门,见外面是几个身穿官服的差人,顿时大吃一惊,忙问他们有何事。
那几个差人也不说话,只一把将家丁推开,就往院子里走去。
家丁们一个个都慌了神,有人出来想阻拦,有人机灵些,跑去告诉主子。
差人们一手放在腰间别的刀上,说道:“我们今日来是抓捕嫌犯的,你们莫要阻拦,否则别怪我们刀剑不长眼!”
家丁们就算胆子再大,此刻也不敢靠近前去找死,只得远远跟在差人后面。
有家丁跑得快,已经去颐和堂报了信,魏淳匆匆从屋里出来,向院外奔去。
他今日原本是打算在颐和堂歇着的,刚用完晚饭,正坐在案前喝口茶的功夫,便听见有人来报,说是有官差闯进府里来了。
魏淳急急忙忙披上外衫,跑去查看。
远远便看见几个官差气势汹汹朝着颐和堂方向走来。
魏淳心中一个激灵,也不晓得是犯了什么事情。
他顾不得那么多,忙迎过去躬身道:“各位大人,这是做什么?”
那领头的官差识得魏淳,忙抱拳道:“魏老爷,我们是大理寺的差役,今日奉了我家大人之令,特来抓捕嫌犯!”
“哎呀!怕是搞错了!我们府上都是清白之人,哪里会有什么嫌犯啊!”
魏淳慌忙摆手道。
他转了转眼珠,似乎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离领头的官差近些,低声道:“可是你们宇大人差你们来的?那只怕是搞错了吧!宇大人可是我外甥女未来的夫婿,怎么可能来我们府上抓人呢?”
魏淳其实是个老谋深算的,他浸淫商界多年,虚头八脑的东西最是精通。
“魏老爷,这你就怕是失算了!确实是宇大人派我们来的,还请魏老爷让开些,不要妨碍了我们办差!”
领头的差役语调冰冷,略带着几分嘲讽,伸手去推魏淳。
魏淳见这招行不通,只得又道:“那各位大人来我们府上是要抓何人啊?”
领头的差役冷冷看他一眼,再不答话,抬脚就要往院子里走。
魏淳慌忙拉住他的袖子,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讪笑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就算我请几位大人吃酒了!”
谁知领头差役将银子又还到他手中,眯着眼睛咬牙冷冷道:“魏老爷这酒,只怕我们吃不得!”
说罢一挥手,便带着几个差役进了颐和堂院门,只留下魏淳手里捏着一锭银子,尴尬地站在原地。
差役们进了院子,直奔正堂而去,此时李氏也闻声穿好了衣服正抬脚向外走,冷不防听见一句:“就是她,快将她拿下!”
几名差役蜂拥而上,一把将李氏抓住,用绳子将她牢牢捆了起来。
等李氏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捆得像粽子一样了,连嘴里也塞上了一块布,她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陈婆子见主子出了意外,也忙上前想解救主子,旁边的差役喊道:“哪个是陈婆子?”
陈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应了一句。
“将她也绑起来!”
她没有料到,差役们立刻也将她牢牢按住捆了起来。嘴里同样也塞上了一块布。
李氏和陈婆子对望一眼,两人眼中俱是惊涛骇浪,心中却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魏淳回到颐和堂,便看见被捆成粽子的李氏和她身边婆子,立刻目瞪口呆,半晌才想起上前扯住领头差役的袖子问道:“你们为何要抓我夫人?”
差役一把推开他道:“你莫非不知道自己夫人放印子钱的事情?”
魏淳登时愣住了!
他哪里能不知道?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知道李氏用放印子钱赚回来的钱维持家用,他不是没想过劝她收手,可是银子是什么?那可是一切快乐的来源。
自己做生意不景气,亏了许多银子,也多亏了李氏放印子钱,才让他们不至于穷到卖了铺子和院子。
可如今,报应还是来了!
魏淳叹口气,人便如泄了气的气球般,软软瘫倒在地上。
一旁李氏原本一直在挣扎,听了差役的话,也不挣扎了,反而面如土灰。
差役将她一推,斥道:“还不快走,若是耽误了大人审案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大理寺,宇莫璃正在牢房审讯从城南赌坊里抓来的一帮赌鬼,并从一个叫做刘良的赌徒口中套到了魏府李夫人放印子钱的消息,还从他怀中搜出一张字据。
一切证据确凿!
李氏自是一口否认,还不住暗示宇莫璃,自己是他未过门妻子的舅母。
宇莫璃自是恍若未闻。
因李氏不肯承认,案子又陷入胶着。
宇莫璃连夜派人去魏府搜查。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大理寺便来了一个女子喊冤。
宇莫璃将她让进内堂,那女子正是墨染。
墨染的事情还没弄完,晌午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痛哭流涕口口声声要替自己女儿报仇。
这中年男人便是锦绣的亲爹。
如此三件案子合并成一件,全都是与魏府有关,一时间成为了京城内百姓间茶余饭后的热门谈资。
最终大家只知道,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年少有为,将魏府李秋月的案子办得滴水不漏。
李氏放出的每一笔印子钱都找到了记录,证据确凿。
李氏将自己儿子的婢女活生生投入枯井,让其自生自灭,因那婢女福大命大活了下来,所以也算是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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