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汉子凶神恶煞般向她扑过来,睿嬷嬷急切间忙去拉他,不想却被他一掌推出去,正好撞在一块石头上,身子软软倒下去,已然晕过去了。
沈菀笙大骇,真怕铃兰和睿嬷嬷再出什么事情。
眼看铃兰也顾不得什么了,向她奔过来,再看那个汉子,脸上的笑容已经是猥琐不堪,显然将自己当作了到嘴的猎物。
沈菀笙再也受不了这个屈辱,握紧簪子,咬牙朝自己颈间刺去。
“小姐,不要啊!”
只听铃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沈菀笙只觉得簪子尖已经刺破了自己的皮肉,温热的血冒了出来。
随即便听见“当啷”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到了簪子上,她只觉得虎口一麻,手不由自主便松开了,簪子掉落在地上。
随后那个汉子也怔了怔,突然不知道从后面飞过来个什么东西,擦着沈菀笙耳边飞过,掠过她的发丝。
只听“噗噗”两声,那汉子便惨叫一声,两只眼睛瞬间变成了两个血窟窿。
沈菀笙呆呆站在原地,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看着那个汉子疼得死去活来,竟忘记了害怕。
身后仿佛传来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声,还有铃兰指着后面冲她兴奋大喊的声音。
有一刻,她耳朵突然失聪了般,只能看见周围影像,听不见一丝声音。
随后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也仰面朝地上倒去。
倒下的瞬间,她感觉后面有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她,随即腾空而起,然后便是一片死寂,她彻底晕了过去。
宇莫璃双手抱着沈菀笙,冷冷地站在那里。
他面色带着三分阴冷和七分狠戾,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浑身散发出一股群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的汉子只觉得一股压迫感袭来,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宇莫璃将沈菀笙放在身后的马车上,自己则转身又走到那汉子跟前,冷声道:“你哪只手动了她?”
那汉子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再加上双目尽瞎,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情况,只得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磕头跪拜道:“小人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动了歪念,还请大人原谅!”
宇莫璃眸中怒火渐盛,拿起剑朝他左肩捅去:“哪只手?快说!”
汉子的左肩顿时被捅了一个窟窿,血水立刻涌出来。
那汉子吃疼,哭爹喊娘地哀嚎起来,一时又胡言乱语骂道:“不就是个小娘们吗!你们有钱人家能玩,我……我就不能玩了……哎呦……”
话没说完,他的右肩又被捅了个大窟窿。
宇莫璃捅进去后并未立刻拔剑,而是狠狠地拧了一下才拔出来。
汉子已经被疼得快要晕过去了。
“我说!我说!……是这只……是这只……”
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说话声音已经带着几分虚弱和嘶哑。
可是话音刚落,只觉得自己右肩一凉,整条手臂竟然都被宇莫璃砍了下来。
那人再也受不住了,“哎呦”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一旁的卷帘早就将睿嬷嬷和铃兰也送进了马车里照顾沈菀笙。
卷帘上前附耳道:“主子,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不用处置了!他便是在这里呆一会儿,也会流血而亡,直接将他丢去乱葬岗子即可!”
宇莫璃说完,将剑在那人身上擦干净,又装回鞘中,大踏步朝自己的马儿走过去了。
沈菀笙坐的马车正是她们租的那一辆,车夫和马匹都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回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吓得马车也不要了,骑着马就跑了。
宇莫璃手微微有些发抖,若不是今日暗探来报说沈小姐带着下人离开魏府出了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刻带人来查看的话,再晚一步,恐怕沈菀笙就只剩下一具尸身了。
宇莫璃命人重新牵来一匹马,将马在车前拴好,这才翻上自己的马带着三人的马车向城里走去。
回到城里,宇莫璃并没有带她们回魏府,而是将她们带到了万福楼。
万福楼本就有供客人休息用的包房,他命人将睿嬷嬷和铃兰安排在一个房间里,又将沈菀笙单独安排进自己住的那个包房。
等沈菀笙悠悠醒转过来时,便看见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
床上帐子是烟青色的,与自己月白色的帐子不一样。
她突然记起自己晕倒前的一幕,吓得从床上坐起来,正要下床,却听见帐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起来做什么?多躺会子吧!”
沈菀笙微微一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哎呀!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宇莫璃掀开帘帐,坐在床沿旁看着她,眸色深沉如夜。
沈菀笙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嚅嗫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该问你才是!你今日随随便便就跑出城去,还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为何不来跟我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将我当作是你的未婚夫君?”
他语气带着七八分的不悦,嘴角浮着一丝冷意。
沈菀笙心猛地一紧,暗自腹诽:我去哪里还要告诉你吗?我们本来就是假成亲,难道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但是今日若不是被他救下,恐怕自己的小命都没了,只得强作笑脸哄他道:“事出突然,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吗!难道你还生气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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