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莫璃瞟她一眼,见她一副讨好的轻贱样子,心中便觉得一阵烦闷。
“魏姑娘,这是佛门重地,如何能饮酒?”
“这……”
魏素素这才记起自己正身处寺庙里,她轻咬下唇,心中又生出一计。
“哎呀,好热啊!这鬼天气,怎么能这样热呢!”
她努力装出一副很热的样子,假意用袖子去擦额上的汗,又用手给自己扇风降温。
宇莫璃余光看见她一副矫揉造作的神色,心中又是一阵厌恶。
正想转身离开,却见魏素素坐在凳子上,开始脱自己鞋袜。
宇莫璃忍无可忍,一拍桌面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我热,想要……脱了鞋袜在这溪中泡脚降降温!”
魏素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女子在男人面前主动脱下鞋袜,任谁也会猜到她的心思是什么吧!
宇莫璃却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转身拂袖疾步走出院门。
魏素素看着自己一双晶莹剔透,骨肉匀称的脚丫子,面上露出无限懊恼之色。
沈菀笙随着小和尚走到一处小佛堂门前,小和尚俯首合掌道:“女施主里面请!”
沈菀笙侧头回礼道谢,余光却瞥见角落里似乎站着个人影。
她疑惑地扭头去看,只见那是个男人,长得甚是粗壮,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那男人见她看过来,只朝她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随后便消失在墙角处。
沈菀笙一惊,不知道为何心中竟冒出一丝寒意。
但是她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一抬脚,跨入佛堂中。
佛堂不大,进门迎面便是一座小小的讲坛,一个瘦若枯骨的老僧人正坐在上面,但是紧闭双眼,纹丝不动。
坛下摆着一些蒲团,已经有几个人盘腿坐在蒲团上,等待讲经开始。
沈菀笙回头嘱咐铃兰就在外面等候,自己则踮起脚尖,轻轻走到靠近墙边的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个年纪稍大些的和尚走进佛堂中,附耳在恍若入定的高僧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那高僧终于缓缓睁开眼皮,先扫视一下坛下众人,才捻动着手中佛珠,用苍老如同摩擦树皮时发出的声音道:“各位施主,今日贫僧要讲的是‘命里有时终须有’!”
沈菀笙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去听高僧的讲解。
“……想当年,范蠡带着西施离开越王勾践,改名换姓叫陶朱公……”
沈菀笙听着听着,只觉得眼皮子沉重起来。
往日里吃完午饭,她都要小睡一阵子,今日在外面,此时都已经快到申时了,自己却连眼皮也未曾闭一下,自然是瞌睡得要命。
更要命的是,那高僧讲的内容虽然极为精彩,可是声音却只在一个频率上晃荡,如同催眠曲似的,仿佛一直在说:“睡吧、睡吧,快快睡吧!”
沈菀笙只得低下头,假装认真听经,实则在打瞌睡。
宇莫璃走进小佛堂,一眼便看见坐在墙角的沈菀笙头一点一点的,如同小鸡啄米般,煞是可爱。
他不禁嘴角微抽。
这个丫头,方才非要来听高僧讲经,可是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他悄悄走到沈菀笙旁边,俯身拉过蒲团,与她并肩坐在一处,然后扶住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
沈菀笙正睡得迷糊,突然感觉自己脑袋有了依靠,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她也顾不上多想什么,安安稳稳将头放在上面沉沉睡去。
高僧讲经讲了一个多时辰,这期间沈菀笙一直靠在宇莫璃肩膀上睡觉,偶尔觉得不舒服,便自行调整下位置,然后接着睡。
至于高僧讲了些什么,她可是一概不知。
反倒是宇莫璃,鼻端嗅着沈菀笙呼吸间散发出的淡淡兰草香气,一颗心顿时平静无比,他竟然听完了高僧的讲经。
等众人都离开佛堂后,宇莫璃才将她叫醒。
沈菀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扭头环顾四周,突然记起自己是在佛堂听高僧讲经。
可是……可是竟然睡着了!
她不好意思看看宇莫璃,自己竟然一直枕在他肩头睡觉。
她不觉生出一种负罪感,仿佛自己正在欺负小孩子。
见沈菀笙哭丧着脸,宇莫璃以为她是为自己方才没有听到高僧讲经而懊恼,便勾勾唇角半开玩笑道:“可是在为没有听到讲经懊恼?不若我将那高僧请回去,专门为你讲一场,如何?”
沈菀笙瞪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道:“那高僧看起来都七老八十了,能经得起你那样折腾?我看还是算了吧!……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还有,墨染究竟怎么样了?”
此刻佛堂中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相对坐在角落里。
宇莫璃见此地甚是安静,便将长腿舒展开来,索性坐在蒲团上。
方才盘腿坐了一个多时辰,他的腿早就麻了。
沈菀笙自然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自己双腿解放出来,屈膝坐在蒲团上,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上,两只大眼睛黑白分明,忽闪忽闪看着他。
宇莫璃见她一直看着自己,耳根不觉微红。
“墨染还活着!”
宇莫璃刚说了一句,沈菀笙就喜笑颜开,情不自禁拉住宇莫璃衣袖:“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
宇莫璃被她所感染,也跟着笑起来,等她心情略平静一些了,才继续道:“她被李氏派人扔进了魏府的一口枯井中,卷帘正好遇见了,便将她救起,如今,我将她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保证不会有人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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