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笙受到惊吓,手一抖,针便刺到了手指上,她忙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吮。
睿嬷嬷皱眉停下手中活计:“搜查院子?他们为何要来搜查咱们院子?”
沈菀笙心里自然知道为什么,肯定是因为昨晚偷听墙角的事情,莫非被他们发现了蛛丝马迹?
她有些心虚,但明知此时也不是害怕的时候,只得硬着头皮示意水仙将门打开。
外面立刻涌进来几个人,沈菀笙放下怀中针线起身去看,见有几个是李氏身边的婆子,领头的正是陈婆子,还有几个是昨晚守在墨香院外面的家丁。
睿嬷嬷见有男子进来,心下便有些恼了,嚷道:“这是怎么了?连规矩都没了不成?府里男丁都能进到小姐院子里了吗?”
陈婆子走出人群,草草对着沈菀笙行了一礼,语气冷淡道:“昨晚有人夜闯墨香院,老爷太太让搜查府中各院,看看贼人有没有躲起来!这也是为着沈小姐的安全考虑!”
睿嬷嬷反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是闯墨香院的贼人,哪里能跟我们幽竹居有关系呢?更不可能来我们院里躲藏的!”
水仙也忙帮腔道:“就是,我们院子没见有什么贼人进来啊!”
陈婆子也不回答,只向后面递了个眼色,身后众人便向沈菀笙房中走去。
沈菀笙心猛地一紧,故意大声道:“别处院子也有搜查吗?还是只来搜查我们院子?”
她心中明白今日定是少不了这一劫的,只是不知道铃兰将昨晚穿的衣服藏到了哪里,所以故意大声说话也有提醒铃兰的意思。
陈婆子含糊其辞:“先来搜查这里,完了再去别处!”
沈菀笙便冷笑道:“如此说来,怕是看我一个孤女好欺负是吧?”
她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若是铃兰聪明,自会赶紧处理衣服。
陈婆子也不正面回答她,只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捏住拳头放在她眼前,得意道:“因为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
她缓缓摊开手掌,手心赫然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
沈菀笙心头一惊,昨夜她慌乱逃跑,一定是爬狗洞的时候,将这荷包不小心挂了下来。
但此刻定然不能承认,否则只怕小命难保。
她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瞥一眼那荷包道:“这是当初外祖母命人在外面订制的荷包,做了好些,给我们这些晚辈一人一个,你们大公子、二小姐、三小姐都有,为何偏偏要来我这里查?”
陈婆子自拿出荷包开始,就一直在留意观察沈菀笙的表情,见她似乎并无异样之处,心里便泛起了嘀咕。
昨夜闯进墨香院的那人,被一个家丁追赶至狗洞,最后虽抓住了她的脚,却不料突然晕了过去,才让她逃脱了。
虽然人没抓住,但是据那家丁说,好像是个女子,不过因为夜里光线暗,并没有瞧真切,只觉得身形和抓住的脚纤细娇小,感觉是女子才有的。
他们又去搜了狗洞,在附近发现这个荷包,送到太太面前,太太拿着荷包思索一阵道:“伯宁当时跟我在屋里说话,肯定不是伯宁的,二小姐也不可能来偷听什么,三小姐嘛……还有沈菀笙这个小蹄子,这两人都要去查,保不定就是她们其中一个干的!”
但他们实在想像不出,如沈菀笙这样素来清高孤傲,目下无尘的女子,怎会去爬狗洞?
不管怎么说,太太既然下了令,肯定就要去查的,于是便先到冯姨娘和三小姐住的院子查,结果三小姐却将荷包送给了自己的堂妹玩耍。
最后实在无法,就派人去堂妹家走了一趟,将荷包要回来。
所以这一耽搁,就过了晌午,直到此时才来查沈菀笙。
排除了三小姐魏芳慧的嫌疑,众人的目光自然都聚集到了沈菀笙身上,觉得一定是她没跑了。
“别人的都在!请问沈小姐,你的荷包在何处?拿出来瞧瞧吧!”
陈婆子一脸得意,她主子恨沈菀笙,她也跟着主子讨厌沈菀笙。
此时其他的家丁婆子们都已经进了沈菀笙的屋子,开始搜查起来,睿嬷嬷和水仙无法,只得跟进屋看着,生怕他们将屋中东西碰坏或者偷偷拿走。
沈菀笙云淡风轻扬扬手:“我当是什么劳什子呢!我的自然也在,铃兰,铃兰!”
铃兰应声从厢房中走出来,到沈菀笙面前施礼道:“小姐唤奴婢何事?”
她其实在院门被骤然敲响时就已经开始警觉了,听到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大概了解事情缘由,心中也暗自庆幸,早晨她出门的时候,将昨夜沈菀笙换下来的那件衣服装进包袱里带了出去。
此刻衣服早就被扔到了不知什么地方,肯定再也找不回来。
“铃兰,你去将外祖母送我的那个荷包拿来,给陈嬷嬷瞧瞧!”
沈菀笙语调缓和,根本听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
铃兰稍微犹豫了一下,去看沈菀笙,见她朝自己眨眨眼,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声道:“奴婢知晓了,这就去拿!”
陈婆子狐疑看着铃兰的背影,她不相信铃兰真能将荷包拿出来。
屋子里不时传出睿嬷嬷的声音:“哎呦!你小心着点,这官窑的花瓶打碎了你赔得起吗?”
“这是小姐装首饰的盒子,你们到底想找什么?”
“快别把那箱子翻乱了!架子上的书都是小姐的宝贝,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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