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字营接纳俘虏,陈昭准备找庞青云谈话的时候,扑了一个空的魁字营千总何春,却怒气冲冲。
本来探听到太平军运粮的消息,他们就打算在这一线天设伏打劫。
为此,魁字营的统领何魁还专门派了心腹手下,千总何春率精兵一千,早早赶到伏击地点设伏。
可是走到半路的时候,魁字营里面大大小小的统领,忽然出现了腹痛,耽误了半天路程。
结果等他们赶到地点,发现已经有人先人一步抢了他们的活。
而敢抢他们活计的,是附近的一只民团,叫什么“安字营”。
区区一个当地土棍,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还了得!
不把这群不知好歹的土著给收拾了,这群家伙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何春当即整顿好军队,直扑安字营所在的那座围子。
不过何春也知道,围子不是普通的山寨,易守难攻,不易攻打,所以他们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出现在围子之外。
陈昭站在围子瞭望塔上,见到外面排列的密密麻麻的清军,有火枪有长枪,阳光下闪闪发光,看样子气势汹汹,似乎是一只精兵。
相比之下,围子里只有七八百可战之兵,总体来说安字营处于下风。
陈昭负手而立,看向姜午阳:“午阳,你说我们这一战能否打赢!”
姜午阳杀气腾腾地笑道:“请大哥放心,我会让魁字营有来无回。
“那便好!我会在这里看你杀敌!”
等姜午阳下去了,陈昭看向庞青云:“对面是你的老冤家,你觉得他们战斗力如何?”
庞青云道:“魁字营实力雄厚,却极少与敌交战,在后面接收城池,抢钱抢粮倒是拿手,不过看他们气势汹汹,看样子不好打。”
“哈哈哈,庞兄,我看魁字营这只兵马,如插标卖首耳。”
魁字营一向养寇自重,在军机处姜公的教导下从不与敌浪战,所以极少受到损失。
再加上他们兵械良足,没少欺负贫民百姓,所以面对传说中的农民团练,士气还是很充足的,他们距离围子大门两里处稍微整顿了一下兵马,接着就排开阵列向着安子营进军。
鼓号声一响,姜午阳的部队就先装填完了火枪,接着二百火枪手的阵列就开始缓步向前。这次的队列并不是一起向前,而是中间的两支部队最先进发,错开了五米左右,更靠外的两支部队才开始进发。整个横排阵列形成了一个很大的钝角。
魁字营应对的阵法非常是简单,数支部队齐头并进,看来是准备利用部队的数量优势压垮对方。
庞青云居高临下,觉得安字营那单薄的火枪队列仿佛一张薄薄的纸,怎么看都很难维持与魁字营的对射。更不用说击败对方了。
终究是乡下农夫,就算看过兵书,都将士兵训练成阵,没有亲身经历,哪里有和官兵交战的经验?
这一下怕是要送人头。
你火枪兵这么直直的迎上去,一旦被魁字营的悍卒冲垮了队伍,接下来就是被砍杀的后果。
然而姜午阳麾下队伍并没有管这么多,在中央队列侧前方的两位卒长一声令下,火枪队就以三段击的方式轮番开火。烟雾升腾中,安字营首先向魁字营开火。
在庞青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只见安字营排着整齐的队列开火,后撤,装填,继续开火。
这是什么打法?
难道是英法联军在大沽口击败我军的战术?
庞青云心中猛然闪过这个念头,再看时,发现安字营准头不错,每次开火都能打倒不少清军,能让最前排开始前冲的魁字营的行动稍微停滞一下。这么梯次的撤退,射击,每一队的射击,都在影响着清军的冲锋。
但再怎么精准,对方可是有一千多人,拼着伤亡一百人,一旦冲进安字营阵列里面,那岂不是一冲即垮?
庞青云想的极是,魁字营的何春也是这么想的。
他当然注意到最前面的一百多弟兄已经倒下了,不过他也看到距离敌军不足五六十步,只要冲过去,就能报仇雪恨,所以不顾急红了眼,下令加紧冲锋。
安字营那二百火枪手迅速后退,安字营的长枪兵已经排成阵列,猛然迎接上来。
要知道安字营的长枪兵手中的武器都是三米长的长枪,比魁字营长出一米,人人身穿皮甲,又是训练了一年的精锐,根本不惧冲杀,此番迎敌,直接把魁字营的清军的冲锋势头给挡住了。
“他们还挺能打的!”
何春骑马在后,对战局看的很明白,不由得连连冷笑。
他魁字营可是多年老卒,常年的烧杀抢掠,最不缺的就是狠劲,和一群稍加训练的士卒交战,只需片刻,便能大占上风!
这帮人如此悍勇,可见这个围子油水很足,打下来就能好好快活一番。
想到这里,他再次命令军队加紧冲锋。
可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巨大无比的炮响,一朵烟花冲上天空,战场两旁的树林中,各自冲出数百兵马,人人手持长枪,排成有序阵列,瞬间杀入魁字营的部队当中。
魁字营的部队遭到三面冲击,顿时陷入了无法抵抗的局面。这些打疲了仗的老油子们倒也干脆,根本不听何春命令,不约而同的转过身,不管自己的后背完全展现在安字营面前,开始玩命的向后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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