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紧张兮兮的气氛中,猎魔人和异类们慢慢将武器放在一旁,薇薇安和哈苏也各自散去身上弥漫的魔法力量以示诚意。郝仁是最后一个把长枪短炮收起来的,在确认真的不会打起来之后他才收起武器。
“这不是合作,”哈苏弹了弹黑色风衣上沾染的冰霜,“这只是权益之下的暂时停火。我不愿意与一个如此古老的吸血鬼开战,尤其是在进行这种任务的时候。”
“同上,”薇薇安嘴角微翘,“换个场合咱们可以痛痛快快打一架。”
刚才的战斗是一触即发,事实上如果碰面的是两拨愣头青的话——比如年轻的猎魔人和新生代的异类们碰上,那么战斗将是百分之百无法避免的。但唯有薇薇安和哈苏这样在各自阵营中可以说是代表人物的家伙碰面之后反而会有理智停火的可能,他们各自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战斗反而成了次要的。
毕竟都是有知性的生物,并非不可交流的,猎魔人能跟海妖相安无事,不就是他们发现这种异类无法猎杀之后主动选择的妥协么。
白火呼了口气:“我还以为今天肯定要打起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趁人不注意对郝仁这边眨眨眼。
“只有动物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薇薇安这种场合下不知道被激发了什么隐藏设定,说话是一句比一句带刺,她笑着看了哈苏一眼,“现在我们的事情谈完了,是不是让两位海妖小姐叙叙旧?她们应该认识。”
莎琪拉可算长出口气:“你们两拨确认不打了是吧?”
得到两方确认之后她立刻拍拍胸口快步走向自己的同胞:“所以说你们地表的家伙就是麻烦,都多少代人了还是打打杀杀的,我跟你们在一块担惊受怕的是招谁惹谁了……索玛,你没事吧?”
原来跟哈苏他们一起来的海妖名叫索玛,很显然她也经历了和莎琪拉类似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找到了猎魔人来帮忙。郝仁对此感觉很不可思议:海妖虽然和猎魔人没啥仇怨,但由于阵营微妙,双方也是处于某种紧张状态的,只是长期井水不犯河水而已。不过就如莎琪拉找了一群来历不明的“怪人”帮忙,索玛找上猎魔人们恐怕也有自己的原因。
两个海妖去一边各自介绍自己的近况以及与“新朋友”认识的经过,南宫五月也跟了过去凑热闹,而这边郝仁他们也跟哈苏走到了一块。比起不远处谈的热火朝天的三个水生生物,这边的气氛显然僵硬许多,两拨人不冷不热地介绍完各自的名字之后就没啥话说了,黑肤光头的图坦因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白火则不好表现的太过热情,所以最后还是薇薇安打破尴尬:“没想到猎魔人会这么热心去帮海妖解决问题——海妖不是异类么?”
“她们是无害的异类,毕竟从有历史以来她们就没有在地表建立过任何王国,对这个世界可以说毫无干涉,”哈苏板着脸解释,但听上去更像是在为猎魔人找借口,“她们不干涉外界,就不在猎杀名单里。”
薇薇安撇着嘴:“对付不了就明说,冠冕堂皇管什么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猎魔人为什么会热心到帮海妖解决问题?你们可不是这种好人。”
哈苏表情稍微变了两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这确实不是什么单纯的善心——猎魔人集团对海妖的命运没多大兴趣,但我们对纳萨托恩发生的变化本身有兴趣。我们在几天前救助了那个叫索玛的海妖,她的经历令人在意,如果纳萨托恩正在组织一场颠覆世界的行动,我们至少要搞明白这行动到底是什么,我们就是去调查这件事的。当然,过于细节的东西无可奉告。”
哈苏表面上回答的很客气,但郝仁听了一圈下来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泄露任何有用的情报,当然,他也不指望一个戒心十足的猎魔人能对一群称得上是敌人的异类敞开心扉。他只是等哈苏说完之后接了个嘴:“我不管你们是去调查还是取证的,总之希望你们别是去搞破坏,海妖在这颗星球上没招谁没惹谁地生存了一万多年,猎魔人也不能因为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进攻她们的城市。”
哈苏摊开手:“那也得我们有办法消灭海妖这种生物才行。”
最起码他说的貌似挺诚恳的。
这时候图坦因突然好奇地看了南宫三八一眼:“你是……”
南宫三八本来正低着脑袋努力降低存在感假装在研究砂石呢,一听这话被吓了一跳,赶紧绷直身体:“我是个……额,我是个巫师,人类巫师!”
哈苏抬起眼皮看了南宫三八一眼,独眼中毫无感情波动:“你是个猎魔人,血统很弱,但确实是个猎魔人。你为什么会和这些异类在一起?”
敢情人家从一开始就直接血脉感知把南宫三八给认出来了,就是不慌不忙地等到现在才问而已。
南宫三八冷汗流了一脚面,但这时候被逼到绝路反而光棍起来,他干脆挺直身子:“对啊,我祖上确实是猎魔人来着,投胎的事儿我又没法控制——你要有意见就弄死我吧,但我保留呲你一脸血的权力……”
“精神力薄弱,全身弱点,护身用的法术全是漏洞,”哈苏面无表情,“更重要的是毫无规矩,看上去根本无人教导——你没有导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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