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彦回到酒店,宁星予立刻迎了上来,很期待地问:“程师兄!前辈那边……”
有没有说可以帮你治伤?
他话说到一半,看出程斯彦脸色不好。
宁星予一顿,嗓音轻了许多,变成担忧,“程师兄?”
程斯彦没有开口,反倒是他旁边的程家人扶着他,说:“宁道友,先让我们少主坐下。”
宁星予回神,忙说“对”,看着程斯彦在沙发上坐下。
程家人又取出一枚灵丹,化在水中,端给程斯彦。
程斯彦喝了丹水,面色好一些,没有之前那么苍白。
他对上宁星予的眼神,静了静,垂下眼,看起来失落,可还是尽量露出一点笑,说:“前辈一晚都没有回去。”
宁星予轻轻“啊”了声。
这么说来,程师兄是干等了整整一晚?
他顿时开始心疼,不赞同道:“前辈没有回去的话,你应该回来呀!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可以……我说你们,”宁星予看向忙里忙外的程家人,“你们也不劝劝程师兄?”
程斯彦叫他:“小宁,是我要等前辈。”
宁星予回头,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
程斯彦还是温温和和,问他:“小宁,你再和我说说那天的事情。”
宁星予:“那天?是我去凌轻家的时候?”
程斯彦回答:“对。你好好想一想,殷家主和凌轻是真的不认识沈前辈吗?”
宁星予咬着下唇,有些不明白:“程师兄……”
程斯彦深呼吸一下,说:“沈前辈虽然没有回去,但是,昨天晚上,有人在食堂看到他。”
宁星予瞳仁蓦地缩小。
他不是傻子。程斯彦这么说了,宁星予就明白:“所以他明明就回特案处了!但是他有意避开师兄你!”
程斯彦看着他,轻声细语:“也不一定。兴许是临时有其他事,所以又离开特案处。”
宁星予忧切不已,“怎么会这样?”
程斯彦说:“所以我想,也许沈前辈与殷家有什么故交。”
宁星予一点就透:“是殷叔他们不愿意让沈前辈帮你?他们怎么能这样?!”
宁星予义愤填膺。
程家在殷家最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雪中送炭。虽然凌轻闹情绪,沈轶又突然出现,让殷家到底没有接受程家的好意。可是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起码不应该“升米恩、斗米仇”啊!
宁星予想到这里,又气又急,“我就说!如果他们真的不知道沈前辈是什么来历,殷叔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答应沈前辈互换丹田!而且到最后,殷叔也没有和凌轻换丹田。现在想想,他们根本就是在合着演戏,想看我笑话吧!”
程斯彦看他面色变换,劝他:“小宁,你不要这么想。”
宁星予回神,看着程斯彦,心情沉沉下坠。
他眼圈发红,问:“程师兄,是不是我连累你?因为凌轻觉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所以不愿意让沈前辈给你治伤……”
程斯彦沉默。
他不讲话,却又咳嗽了两声,又一次咳出血来。
程家人呼啦啦地围上来,将程斯彦包围其中,宁星予就被挤了出去。
他急的团团转。往后,眼见程斯彦再喝了药,被程家人抱到床上睡下,终于咬咬牙,离开酒店。
不可以这样!
他和殷凌轻之间的事情,和程师兄有什么关系?
凌轻从前也是爽朗、大气的一代少侠。一次重伤,怎么就让他变成这样……
宁星予想着这些,来到殷家。
他毕竟是殷家弟子,又与殷凌轻关系特殊,当然没人拦他。
但是等到见了面,宁星予才发现,殷家竟然来了客人。
是几个外国人。
那几个外国人对殷凌轻非常客气,开口就是华国语言,把他叫“殷先生”,还拿出不少珍贵的法器给他。
宁星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莫名其妙时,特案处的工作人员先看到他。
殷家人这才留意到宁星予。
因为之前的事,殷家主对宁星予的观感已经很差。
儿子重伤之初,宁星予离开殷家,还能说是给凌轻找药。可接下来,沈前辈出现,宁星予去给程家人复命至今,也有二十余天。这二十多天里,宁星予竟然还是没想到要回来看看凌轻!
这是当道侣的态度吗?
唯一让殷家主欣慰的,就是儿子大约也是被宁星予伤透了心,平日已经不再多提起宁星予。
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地淡化宁星予和自家的关系。他就当没有过这个徒弟,凌轻也不必在宁星予身上多耽搁。
殷家主咳一声,说:“星予。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边有事。你有什么事,就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他说得含含糊糊,旁边的特案处工作人员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宁星予能够猜到,应该是又有什么任务要殷凌轻去完成。
他没有兴趣打探这些。
最要紧的是程师兄的伤越来越重,耽误不得。
宁星予提出:“凌轻!我能和你单独聊一聊吗?”
殷家主皱眉,其他人则看向殷凌轻。
殷凌轻看了宁星予片刻,点头,说:“好,我们出去谈。”
宁星予勉强笑一笑,和他出门。
两人来到殷家的一个小茶室。
殷凌轻没有坐下的意思。门一关,就直接开口:“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宁星予咬咬牙,往前一步,倔强地看着殷凌轻。
他说:“凌轻,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误会我和程师兄!但是,你怎么可以不让沈前辈给程师兄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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