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羑里点头:“我会转告他的,如果他有兴趣的话再说吧。”
“好吧,那么请原谅我的失礼。接下来的问题,我能不能单独请仁爱之剑和风参谋长一起聊一下?”
“那就请羑里姑娘自己先回去吧。”风吟秋给张羑里身上施用了一个增加空气阻力的低环奥术‘羽落术’,张羑里便对三人施了一礼,然后便以手挽住长裙从力场巨手上跳下,整个人如同一只凤仙花从高空缓缓落了下去。
这样,高空中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风吟秋环视了周围一圈,对阿德勒示意:“那我们也就在这里,也不用下去了,怎么样?”
“当然好。”阿德勒咳嗽一声,颇有些不大自然,他伸手在周围的空中虚点了几下,似乎是使用了防止侦查的奥术,才开口继续说:“我想两位应该是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仁爱之剑嘿嘿一笑:“当然了,这样鬼鬼祟祟又不好意思就像偷看了女孩洗澡一样,那自然是说和那个兽人的血脉契约的事情有关的吧?”
“对,是这样。”阿德勒长长地舒一口气。这东西对他来说既是一副无法挣脱的镣铐,也是奇耻大辱,但偏偏他还就只能这样一直忍下去。“不知道你们两位知不知道,那个德鲁伊菲尔到哪里去了?”
风吟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之前看他和费尔南德斯家的人在一起,你自己难道没有去注意吗?”
“对,之前我在戏院中也看到了,只是后来那位茱莉亚·费尔南德斯就带着他一起从奥罗由斯塔中消失,似乎带着他一起回到真红领中去了。这里不是我们因克雷的领地,而且因为前段时间明斯克阁下的事情,我们的情报网络大大受损,也不好随意去刺探费尔南德斯家的事,以免引起误会……”
“那小子行踪不明,对你来说不正好么?最好他悄无声息地死在什么地方......比如茱莉亚·费尔南德斯的肚皮上,哈哈,那你就轻松多了。”
“.......我的血脉契约可还掌握在他的手上。如果他真的死了,我麻烦就大了。”阿德勒露出便秘般的神情,这个表情和他之前在张羑里面前表现的温文尔雅格格不入,更像是一个绝望的小贩在讲述今天下午就要到期的合约。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他莫名其妙地死在什么地方了,我身上的契约就会开始急速催化,完成契约的冲动将会强烈得无以复加,就像那些对迷幻型炼金药剂深度上瘾的人一样,所有的心思都会用在如何完成那个契约上,如果契约无法完成,我最后甚至有可能失去理智完全疯狂......”
“哈哈,听起来这个什么血脉契约还真是对付那些赖账者的好办法......”仁爱之剑忍不住发笑。他和风吟秋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个血脉契约的详细效果,之前阿德勒对这个闭口不谈,他们也并没多问,还以为只是和奥术中的定序术一样的触发什么法术效果。“你们因克雷的奥术水平不是挺高的么?连一个野蛮兽人的血脉神术也没办法?”
阿德勒摇头,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别小看神术,从本质上讲神术的层次其实是要比奥术更高的,那个兽人酋长可是用毁灭祭坛的形式取用了兽神残余的神力来施行这个契约。即便是在帝国时代,要解除这种契约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兽神的神力对人类的亲和度非常高,因为从生物领域分野来说人类其实也是一种野兽,这个契约是直接烙印进了我的血脉本质最深处,要将之清除至少也要动用当年浮空城中的大型序列.......当然了,彻底舍弃这个肉体也是一个办法,不过这同样至少需要十环以上的奥术,而且转化精神体风险太大几乎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看来我们还真的非帮你这个忙不可了。”仁爱之剑顿时挠头。“否则你真要死了或者疯了,我们的欠账找谁要去.......”
“我真是希望你们能基于友谊来伸出援手。”阿德勒没好气地摇摇头。“其实之前我就想找个机会和你们好好谈谈关于这个叫做菲尔的家伙,还有那些兽人的事情了.......但有那家伙在我实在没机会,一个风元素的高阶神职者对任何气流的运动都有着本质上的理解,就算奥术也屏蔽不了他的听觉。幸好现在他去了真红领,足足两千里的距离让我们可以放心交谈。我老早就想和两位好好讨论一下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非常诡异......”
“真是可惜,你们至少应该选个隐秘点的地方,在四面透风的高空中这么近距离地提到一些敏感词汇,我想不注意也难啊。”
距离奥罗由斯塔数十里的位置,一辆高速飞行中的悬空车上,真红家族的新贵菲尔·费尔南德斯忽然将头偏向了窗外,看着外面飞掠而过的云朵微笑着说。
“对不起,请问你在说什么?”
坐在对面,正端着一杯红茶在细细品尝的斯蒂芬妮问。虽然姿态非常地贤淑优雅,似乎正沉浸在这杯饮品的美味中,其实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这个年轻的金发年轻人身上,就像一只踏入陌生环境的猫,最小的一点异动也能引起她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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