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在弧度往上倾斜的坡顶,有微凉的夏日晚风从四面吹来,恰到好处地掩住了羞人的嘤.咛。
漫长炙热的吻结束, 女子娇颜酡红, 杏眸眼底湿漉漉的仿佛浸过飘染浮萍的银雾泉水,不够清澈,而是泛着潋滟的欲色。
她的唇被咬破小小的口子, 还好没有出血, 粉嫩的舌尖无助地卷过伤口。
既美艳勾人, 又弱势可怜。
男人眸色转黯,意欲明显,苏明妩纤嫩的手掌推开他, 拧眉娇嗔道:“不行, 不要在这儿。”
到处黑乎乎,风里都有沙, 脏兮兮的。
符栾笑了, “本王只是想亲你, 王妃以为是甚么。”
苏明妩被看穿,脸红耳热地胡乱接道, “我,我也以为是亲啊...但亲也不行,不是才亲过?”
“本王没够。”
“可是臣妾够了, 王爷你看, 我嘴都破了...”
符栾见她耍赖似的,将脸悶进他的胸膛, 还不忘揪起他的襟领盖住红彤彤的耳朵, 笑道:“好, 不亲了。”
苏明妩仰起头,天真询问:“真的...唔...?”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男人已顺势往下欺近,贴上时,唇间溢出低沉的笑意,“假的。”
凉风习习,两个人光是吻都略微喘息,毕竟小别胜新婚,符栾是很清楚的忍耐,苏明妩则是半懵半懂,只晓得身上闷燥难受。
好在边城的夜风越吹越冷,才缓慢纾解了他们的心头火和身上欲。
苏明妩歪着头向后懒懒靠着,她的腿本就站得疲累,现在久了更加酸疼,哎,之前就不该倔着不去坐马车,还有那张长凳。
她不自主地伸手揉了揉,随口问道:“王爷,如果有人对我虚张声势,那我该怎么办呀?”
符栾盯着她的动作看了会儿,“以牙还牙。”
“可是,我怕过头了,把人吓跑...”
符栾将女子往身侧拢住,抬臂拍掉她的手,替她揉按,“他有求于你。”
“嗯......哦,臣妾意思是,假如他有求于我。”
“那你怕甚么。”
也是,苏明妩觉着还是自己胆子太小,真要僵持,她最多换个行当,难道还怕不能钱生钱啊?
“啊!”
苏明妩轻呼出声,娇滴滴地埋怨,“王爷,你,你轻点嘛。”
符栾却是又往她酸楚的腿腹捏了捏,轻笑道:“本王不喜欢别人一心二用,王妃要不要试试看,本王还能怎样让你专心。”
“...”
苏明妩不敢再乱想,忙抱住符栾的窄腰,脸贴着他卖乖,“王爷,我们,我们聊你在军中的事,臣妾保证不分神!”
...
军营门口,看热闹的新兵早被主将拎回去受罚,唯剩下王府的那架马车以及伍长送来的一盏手提烛灯笼。
绿萤抱着灯笼,左等右等地张望,终于在彻底入夜之时听到马蹄归来。
淡淡月色下,骏马上的男女容貌身样皆是出类拔萃,无比相衬。
看到雍凉王在,绿萤不敢疏忽礼节,放下东西弯腰作礼:“奴婢参见王爷,王妃。”
她说完抬头,“咦,王妃,您脖子受伤啦?如何大片红红的?”
正被符栾抱下马车的女子,往上扯了扯领褖,恼羞成怒道:“就,就是被只恶犬咬的!”
苏明妩‘恶狠狠’往后瞟了眼,看到男人还在笑,心里更气了。
方才在顶上,她好端端想与符栾讲讲军营的事,谁知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欺负她,被他来回揉搓好几遍,兼带啃上几口,她又不是面团子!
绿萤听完,心道不对啊,哪来的狗能骑到马背上?
思及此,她下意识又抬头,冷不丁看到雍凉王俊容上的黑边眼罩,吓得赶紧垂下脑袋,不敢再瞎猜。
绿萤扶着苏明妩进马车后,同路跟随的侍卫走到符栾身边。
他耳语了几句,符栾听完只是轻笑了声,没再开口,直接翻身上马进往营地。
...
***
王府西宫里,林芷清住的翡烟小院坐落在西南角落,当时京华宅子沿用的就是这个院名。
外室,她病恹恹躺在老檀木的贵妃榻上,由王府的大夫替她诊脉。
“刘医师,我现在身子如何?”
林芷清紧张得声音微颤,“近两日,我□□来的及时,膳食也用得下,比前两年好上许多了。”
刘淼已至花甲之年,头发却乌黑看不出老态,“林夫人,听脉象,你恢复尚可,快要到师父所说的虚转盈之境。”
刘淼的师父是当初救林芷清的漠北名医,开了药方后云游四方去了,留下个徒弟照应。
“那,是不是就是要好了?”
“原定年末,但前月你补的那颗灵芝起了效,或许能缩短个把月。”
林芷清闻言瞬间失落,缩短一个月,她不还是要到年末才能侍寝...
“刘医师,那若是,我执意要侍寝,会怎么样?”
林芷清觉得她想的十分清楚,王爷是男人,男人有腹下之欲很寻常,他留恋苏明妩,不过是因为女人身体娇软可欺,她自问不会比苏明妩差太多。
喜欢了符栾那么多年,她只是想拥有他一次,这不算贪心罢。
刘淼摸了把他的八字胡,沉吟道:“其实,林夫人若实在有执念,已吃了九年的药,并非不行,但我也可以直白告诉你,越晚越有利于将来的子嗣。”
“子嗣...”
“反正道理我都讲与了你听,到底想怎么做,就都只能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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