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我回来了。
多么平凡的六个字,可滚烫的泪水就那么无法控制的滚落下来,那一双明媚的桃花眼,蓄起了水花,犹如晨间迎着朝露在阳光之下盛放的桃花,有一种令人心碎的明艳之美。
“摇摇,莫哭。”温亭湛的心一时间一团乱麻,他手足无措,动作笨拙的伸手擦着她脸上断线珍珠一般不断滚落的泪珠。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一错不错,将视线紧紧的落在他的脸上,泪水止不住的滚落。她也不想哭,她也知道好多人都在看,可她就是忍不住,不过是三年的时光,她却宛如隔世,那一股思念的酸楚一下子涌上来,怎么也抑制不住。
最后温亭湛只能紧紧的将夜摇光揽入怀中,就这样抱着她驱马狂奔离开,所有人都愣然的看着他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二人。礼部侍郎更是瞠目结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带着榜眼和探花郎将仪式完成。
而温亭湛带着夜摇光迅速的回了夜府,将埋入他怀中的夜摇光轻轻的退开,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以及胸前湿润的一大块,他的心都碎了,双手轻柔的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吻落下,轻轻的点在她的眼睛上,吻去她的泪水,低声的说道:“对不起,摇摇。”
他的吻从她的眼睛沿着泪痕一路吻下去,每吻一次都会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却不知道他越是这般,夜摇光的眼泪越发的止不住,最后她终于不再隐忍,猛然的扑入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放声哭了出来,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担心与思念哭出来。
温亭湛只能静静的心疼的回抱着她,等她哭够,可却发现他心中坚强的摇摇,似乎要将挤压三年的泪水全部流出来,温亭湛才知道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最后实在是慌乱,就捧起夜摇光的脸,他的唇就狠狠的压上了夜摇光的唇。
两辈子,夜摇光都不曾经历过这么猛烈的攻势,而后一把将温亭湛推开,伸手将自己的泪水给擦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乍然被推开,有些懵的温亭湛,就转身进了府邸。
温亭湛自然是要上去,哪知道温亭湛才刚刚走到大门口,先一步进去的夜摇光水袖一拂,门就砰的一声给关上了,险些没有碰到温亭湛的鼻子,温亭湛连忙敲门:“摇摇!”
可是门始终没有打开,温亭湛也没有灰心,他不停的敲着,好一会儿门打开了,不是夜摇光,而是幼离,幼离极力的压制自己的幸灾乐祸笑容,努力表现的很为难的样子,将一个包袱给了温亭湛。
“这是何意?”温亭湛抱着包袱,一脸茫然。
“少……温公子,我们家姑娘说了,这里是夜府。”幼离说着还指了指上方高悬的牌匾,“温公子的状元府并不在此,还请状元爷莫要走错了屋门。”
“幼离。”温亭湛的目光冷了下来。
“公子,这是姑娘的原话,奴婢是姑娘的奴婢。”幼离也不惧,她端端正正的给温亭湛行了一个礼,而后就将房门给重新关上了。
留下温亭湛面对着紧闭的房门,一阵风中凌乱。他不是不知道,若是夜摇光知晓他早回来却不来见她,定然会生气,所以他想了个法子,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顾及着他面子的夜摇光定然不会给他脸色,之后再徐徐图之,可却没有想到夜摇光见到他会哭的那么厉害,他怎么能够让那么多的人围观她的伤心,所以顾不得心中的算计,只能带着夜摇光策马奔回来。他也想过夜摇光会恼他,但是却没有想到夜摇光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抬起头看着牌匾上他亲笔所书的夜府两个字,顿时苦笑:“我也有作茧自缚的一日。”
抱着包袱,温亭湛自然可怜兮兮的坐在门槛上,谁也想不到早间还威风凛凛的状元郎,这会儿就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孤零零的坐在大门前。所以,当午后萧士睿和陆永恬等人赶来看到这一幕,真是忍不住的想要笑,只怕这世间能够让温亭湛这样狼狈的人也只有夜摇光。
但是三人都不敢笑,只能强忍着到上前:“允禾,今日是闻喜宴。”
闻喜宴,就是御赐的给中了进士,尤其是三甲考生庆贺的晚宴,不仅陛下要亲自前来,更有不少达官显贵,就设在闻喜苑,这个可不能缺席。
温亭湛目光一转,看了看屋子里面,对萧士睿招了招手,然后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萧士睿点头应允。
“姑娘,少爷他走了。”温亭湛前脚才刚刚好陆永恬等人离开,下一刻夜摇光就收到了消息,听到消息的夜摇光不慎一个用力就将一枝桃花给折了下来。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吓得幼离等人都不敢多说话。
“姑娘,今晚是闻喜宴。”王一林不得不替自家少爷解释两句。
夜摇光的脸色才好看一些,而还不等她说什么,薛大的脚步声就响起来,很快走上前,将一封请柬递给了夜摇光:“姑娘,邑诚公主派人送来的请柬。”
幼离上前接过,在夜摇光的面前打开,阅览之后对夜摇光道:“公主殿下请姑娘随同她一道去参加闻喜宴。”
夜摇光的面色一变,幼离非常机灵,知道夜摇光这是想到很可能是温亭湛捣的鬼,所以赶忙道:“姑娘定然不愿去,奴婢这就去回绝。”
“回来,谁说我不去。”夜摇光立刻将幼离给叫回来,“我不但要去,还要风风光光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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