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让我去找赵丘,我真的找不出。
死了35人,这里放着28人。
28人,全都被烧焦。
要不是有村长这套偏门的方法,我得挨个挨个的认。
虽然担心会拿错尸体,但我按照村长的意思去做,应该不会有错。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匹马突然就跑不动了,他慢悠悠的走不,即便怎么打它,也就走快两步而已。
持续用鞭子打这匹马,会把马给打伤。
昨天拉棺材的时候,还好好的,跑得贼快。
尸体应该都没有空棺重吧?
空棺都需要四个人抬,赵丘的尸体,我一个人都能扛得动。
很艰难的来到村口,眼前的马似乎累了,他所幸停在村口的路边吃草。
“好你个畜牲,还没干完活就吃东西,信不信抓你去劳改?”
我连续鞭打黑马,它不理我,自顾自的吃草。
“你不走是吧?我走!”
我气呼呼的来到马车后面,准备把竹席往肩膀扛,突然发现赵丘的尸体宛如千斤巨石。
“哇!好重啊!”
要么不说话,一说出这句话,马车突然陷入泥巴地里。
我吓得往后退步,感觉有点诡异。
这赵丘,是有脾气了不成?
我试着再次抬赵丘尸体,但现在怎么搬都搬不动。
我绕着赵丘的身体转了几圈,心想着哪里出了问题。
结果一股风吹过,把竹席给掀开。
赵丘那烧焦的双眼,突然睁开。
“啊!”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接着,赵丘双手突然举起。
“我……我……你……大爷!”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往村里跑去。
整个人气喘吁吁,怕赵丘从身后追来。
“嘭!”
我撞开村长家门。
村长和张正直坐在里面吃红薯。
“你干嘛?”村长一脸呆滞的问我。
“赵!赵丘睁眼了!”我做出双手举起的动作,说道:“他!双手还这样!”
“糟糕!尸变了!”
村长惊喊道。
张正直和村长走出门口,推着一辆自行车,村长坐在后面,往村口驶去。
“张老板,等等我!”
我追着他们的车屁股,一路狂奔。
刚刚才从村口跑回来,现在又得跑出去。
来到村口时,我已经没多少力气。
我傍在一棵树旁不停的喘气。
“不是让你别让他的尸体晒太阳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村长骂道。
我哪有力气解释,任由村长骂我。
“别骂了,还来得及!”张正直说道。
村长没再骂我,他走到马车后面,和张正直观察赵丘的尸体。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讨论悄悄话。
我喘够气后,慢步走到他俩身边。
“你望风,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经过。”村长对我说道。
“为什么呀?”我问道。
“叫你做就做,别他妈废话!”村长骂道。
“哦。”我委屈的回答。
他俩不知道搞什么,反正按照村长的话照做,就不会挨骂。
现在大中午的,烈日当头,没几个人会在村口出现。
我回头瞄了一眼,发现张正直用麻绳把赵丘举起的双手给绑住。
而村长用毛笔,沾了点红色的水,在赵丘的身体画出奇怪的纹路。
我看出来了,那是符!
村长竟然会画符!
这可是大忌啊!
被手臂带有红色布条的人抓到,那可是要被打死的!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要让我望风。
村长做这种事情,要是被人看见,去举报他,村长基本上离死不远了。
我只是瞄了一眼而已,不敢继续看。
这事情与我无关,我并没有参与其中,我只是负责把赵丘的尸体送回村里。
“好了。”村长说道。
我转身看去,赵丘已经用竹席盖上。
与之前不同的是,竹席用红绳绑着,把赵丘的尸体裹得像粽子一样。
“赶马回去。”村长坐上马车对我说道。
“又是我?”我指着自己问道。
“那你走路回吧。”村长甩出鞭子,打在马背上。
黑马叫了一声,往村里跑去。
“喂喂喂!你来真的?赵清廉,我曰你仙人!”
我跟在马车后面跑,追不上村长。
“上来吧,”张正直的单车停在我身旁。
“还是赵老板好人。”我坐上单车后座,这下不用又跑车回村。
马车运送赵丘的尸体回村,顿时响起鞭炮声。
村长已经安排一个大爷在祠堂门口点炮。
“山风,过来!”村长喊了我一声。
“又干嘛?”我问道。
“把赵丘抬进祠堂,放入棺内。”村长说道。
“赵清廉,你存心整我是吧?”我叉腰不服气的说道。
村长靠近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你别忘了,咱俩是一条绳子拴着的蚂蚱。”
“你!”我指着村长,骂道:“老不死的,你缺德!”
“不不不,咱们不能叫缺德。”村长意味深长的笑道:“我们在积阴德,放心吧,你要死死了,准能投个好胎,下辈子非富即贵。”
“滚滚滚,要死也是你先死。”
我很不情愿的把赵丘的尸体从马车给拿下,扛在肩膀上。
说来也奇怪。
在村口的时候,赵丘特别的重,连马车轮子都陷入泥巴里。
在村长的一番捣鼓之下,竟然又恢复过来。
这有点违背常理吧?
不管了!
我把赵丘的尸体抬进祠堂,把他放进棺内。
“都有自己的阴宅了,就别用竹席包着,怪受罪的。”
看着赵丘这般情况,我也替他难过。
正准备把捆着竹席的红绳拆开。
村长突然怒吼一声。
“赵山风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赵清廉你个死老头,把我当成你儿子是吧?想骂就骂,想凶就凶?”我骂道。
“你个臭小子,我从小把你当儿子看待,就是不想让你做错事,才凶你!你现在大了,有翅膀了是吧?”村长用拐杖对着我皮肤打下一棍,骂道:“你要知道,当年是我把你给捡回的!逆子!”
我无话可说。
但不说却又觉得很委屈。
“这红线不能拆!”村长语气放平稳,他看着棺内的赵丘说道:“等春花过来看他最后一眼,就封棺吧。”
我没敢继续搭话,怕村长又骂我。
祠堂外面,越来越多村民围观。
我在外面,已经听到了春花的哭声。
“山风,等会儿你看着点,别让春花乱来,特别说红绳,千万别拆了。”村长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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