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床上坐起,看着门口的林无悔。
他似乎和别人交过手,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
“悔哥,是你吗?”我警惕的问。
林无悔把手伸进胸口衣兜,我立马下床,随时准备抵抗林无悔。
但他里面拿出一个玉佩,丢给了我。
我接住玉佩一看,玉佩沾有血丝。
但这玉佩,是我送给姚超的。
“超仔在哪?”我皱眉问道。
“不知道。”林无悔冷漠回答。
“悔哥,我从来不相信你是天命,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我质问道。
林无悔把衣服脱下,光着上半身。
他用衣服抹去妖刀的血迹,然后插回刀鞘中。
此时,林无悔体内,钻出两个魂体。
白衣客和红毛鬼。
他们两个和林无悔一样,面无表情,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
林无悔缓缓的转身,背对着我。
他身后,有一道刚结疤的剑伤。
剑伤我永远忘记不了,那是我追杀天命的时候,用妖刀剑气所伤。
“不……不……不是你……”
我双眼满是失望,一个劲的摇头。
“悔哥你他妈说话啊!”我对着林无悔怒吼:“我不知道不是你,一定不是你。小敏这么爱你,你怎么可能舍得杀她!我身后躺着的这些人,都不是你做的,你快说啊!”
林无悔回过身,面朝着我。
林无悔不说话,让我更加气愤。
我冲到林无悔面前,一拳对着他打下去。
林无悔没有闪躲,这一拳把林无悔打出内伤。
我拔出他腰间的妖刀,用刀刃摁在林无悔喉咙处。
“把林无悔还给我,还给我!”
刀刃已经把林无悔的脖子割除一道伤,鲜血顺着刀身滴落。
林无悔突然露出笑容,他抓住妖刀刀柄,把我给推开。
“掌门!”
林无悔和刘精一样,喊出我正式的身份。
“我林无悔这辈子从来没后悔过跟着你,能保护你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要干嘛!”我颤抖着嘴巴问道。
林无悔慢慢的往后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带了一口棺材来。
林无悔把棺材往我这边一踹,棺材旁边有一条“蛇”图腾。
南方朱雀七宿:第六宿,翼宿、翼火蛇!
这口翼宿棺放在我和林无悔中间。
这是为我准备的棺材吗?
林无悔把腰间的三把刀给取下来,扔到棺材上面,问道。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我把妖刀拔出,看着锋利的刀刃犹豫不决。
“既然你不动手,那我来!”
林无悔把棺材盖给推开,他跳到我面前,夺走妖刀,突然对着自己的脖子割下去。
当场,自刎!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林无悔拿出一张符,往自己眉心一贴。
魂魄立马灰飞烟灭。
白衣客和红毛鬼在林无悔自杀下一秒,化作白点消失。
林无悔的尸体,往我身上倒下。
我的身上,沾染林无悔的鲜血。
“悔哥!醒醒!别闹了,我不知道你不是天命,醒醒……悔哥……”
再呼唤下去,我已经哭成了泪人。
我抱着林无悔的尸体,泣不成声。
当他把棺材呈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以为我逃不了了。
却没想到,翼宿棺是林无悔留给自己的。
“悔哥!”
我紧紧抱着林无悔,仰天嘶吼。
可外面,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
二十八星宿,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就算最后一刻,我也不相信林无悔是天命。
我检查过林无悔身后的伤,实际上并不是剑气所伤,从伤的新旧程度来看,这个伤不到一个星期。
林无悔瞒不了我,但他却自己知道的事情,都隐藏在心里。
安顿好林无悔的棺材后,我手里拿着姚超的玉佩。
上面的血迹,我并没有擦去。
还是联系不上姚超,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什么?林无悔也死了!”
当谭欢喜听到这则消息,也是很惊讶。
距离林无悔遇害,已经有半个月。
我满脸胡渣,一副憔悴的模样。
答应过梁心怡要戒烟,但现在只有烟能缓解我内心的痛。
“欢喜哥,我身边的人所剩无几,我徒弟失踪了,我担心他是最后一个受害者,也担心我是最后一个,甚至你也可能是。”
隔着手机,我和谭欢喜聊了起来。
“我们三人肯定是其中一个,如果是我和你徒弟姚超的话,那天命肯定会把棺材送上门。但我断定,应该不是你。我记得,你父亲跟我说过,你的命格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留下你做大事,和天命对抗!”
“可我现在能成什么大事?”
“时候未到,那一天肯定会到来,你做好心理准备。”
整个道门都散了,所有门派都是新上任的掌门,很多事情还没完善。
既然都要死了,还不如潇洒快活过日子。
我手里捧着林无悔留下的三把刀,这是他留下来的遗物。
按照惯例,我得去给棺材上香。
说起来也挺奇怪,义庄这么大,数了数,一口位置正好放得下二十八口棺材。
哎……
等等!
二十八口棺材?
我重复数了一遍,的确是二十八口棺材。
分别以二十八星宿的位置放着。
但现在只有二十七人遇害,这最后一个棺材,从哪来的?
我来到南方朱雀七宿这边的棺材查看究竟。
一口崭新的棺材,放在了林无悔棺材旁边。
棺材图腾不像蛇,也不像虫。
这应该是蚯蚓。
南方朱雀七宿,最后一宿。
轸宿:轸水蚓。
我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喘气。
不敢想象,这棺内躺着的是谁。
我拿出手机,给姚超拨通电话。
没通!
我松懈一口气,靠在一旁的柱子,心跳却没安定下来。
我再给谭欢喜打电话,那边立马接通。
“赵岚?有什么事吗?”谭欢喜问我。
“最后一口棺材,出现了!”我颤颤巍巍的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最后一个遇害者,不是我,也不是谭欢喜。
“是谁?”谭欢喜问我。
“我不敢打开。”我说道。
“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你那。”谭欢喜说道。
挂断谭欢喜的电话,我一直盯着轸宿棺看。
这最后一人,我不敢想象是谁。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谭欢喜还是没出现。
我本想打电话给谭欢喜,但心里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姚超。
一个半月!
姚超已经失踪一个半月。
电话打不通,我尝试着打视频通话。
响了!
姚超的手机响了!
我慌张走到轸宿棺旁边,附耳侧听。
奇怪了,视频通话的声音不在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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