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盛丰高层集体崩溃之后,西黄实业对黄宣的态度顿时暧mei了起来,不仅张荣对黄宣有求必应,就是原本来自黄氏基金的于廷黎也变的恭敬了起来。
的确,在天高皇帝远的巴西,一个独立子公司与独立公司基本无异,但若是有位太子爷驾临,不同的风格就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而这一次,当得知黄宣要使用桑托斯港接收原油,张荣几乎是放下了所有工作,就为了提前半天让油船入港——在贸易繁忙的时期,并不是所有船舶到港就可以停靠或者装卸物资的,而Docas公司最大股东也不是西黄事业。此外,最麻烦的是到港后的码头,黄宣希望能够停靠在选定的码头附近,这样更有利于使用原油。
张荣没有打折的完成了黄宣的要求,至6月20日,洛林顺利得了10万桶轻质原油,按照美国1990年的平均热值,相当于5.8×10的11次方英热单位,用我们熟悉的单位来看,大约相当于5.6×10的7次方千瓦时电力,即5600万度电力,不过洛林的利用率与美国人的利用率相差足有20%以上,相信足够用很长时间了。
原油到港令洛林十分开心,虽然监守者阁下实际上并没有显著的情绪波动,但黄宣还是能从他的字里行间发现这种变化。
“黄宣,已经有15个公司向我们递出购买木材的申请了,我与他们约定在今天下午竞价。我想你应该处理一下了。”以前洛林几乎是不会使用“我们”这个词的,而现在却说的很顺口。另外,他处理问题的能力似乎也有所提高,至少在以前,他是不会自做决定的。
黄宣心里一动,问道:“洛林,我的权限提高了?”
“是的。”洛林的回答很简单,黄宣却是带着笑意道:“那我们的权限相同了?”
“我是21级权限,而你则是22级。”
黄宣撇撇嘴,他忘了基地等级提升,洛林这厮也提高了权限。
随意的与洛林聊了聊最近合约的法律问题,直升飞机就已经到达了卡布雷斯的露天贮木场,监守者阁下已经邀约了来自15家公司的60余人,其中巴西人并不占多数,毕竟这里是个发展中国家,对于高价格的橡木等消耗量不高。
卡布雷斯的总裁莫迪斯特很早就等在了停机坪,直升飞机到达后,他仰着头,压住头发,却没有跑开,顶着风眯着眼睛。
在家里,黄宣早就见多了人们的恭敬,但作为一个年轻人,他还是很在意人们对他的态度。他和莫迪斯特紧紧的握握手,微笑道:“总裁不用等我的,只要派个人来引路给我就行了。”
“需要的。”莫迪斯特有着巴西人的激情、热情和信心,他的手大而干燥,是男人的手。他自若的笑道:“这里是卡布雷斯最大的露天仓储场地。我觉得应该亲自给老板介绍一下。”
“那好。”黄宣虽然早就从洛林那里得到了此地的信息,但还是很乐意有人亲自讲解。
莫迪斯特是个很健谈的人,一个很美洲味的人,就是那种与欧洲的轻松与美国的紧张截然不同的味道,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也许是卡斯特罗式的潇洒或者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式的性格。
这是一场愉快的对话,虽然黄宣的葡语并不能算优秀,但在莫迪斯特的迁就下,依然聊的很高兴,这种笑容伴随着他到达贮木场外的休息室。笑容,是一场谈判很好的开始。
在坐最多的是欧洲人和他们的代理人,德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木材生产国,而欧洲则是最大的家具生产地区,除此以外,也有一家日本公司和两家美国公司参与竞标。
不过,黄宣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这些自信满满的经理人身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某位商人身后的嘉拉迪亚,那个白皙的,金发的有着诱人红唇的女郎。
今天她穿了一套米黄色的套装,没有墨镜,没有保镖,长长的睫毛在眼前扑闪着,金发轻轻的飘在两鬓。看见黄宣,嘉拉迪亚用她的古典方式表达着诧异,轻轻张开的红唇似乎闪耀着光芒,榛首微扬,带着一股子不可置信和浅浅的喜悦。
对嘉拉迪亚而言,这个亚裔青年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她从来不能想象,会有人在机场,朝着一群人丢出一个矿泉水瓶,这种行为,用通俗的说法,简直就是白痴。然而,事实证明,这是一个能够用西班牙语朗诵诗歌的年轻人,他甚至知道嘉拉迪亚的出处,而她在同样年纪的时候,还在因为背拉丁文而哭闹不止。
最令人难忘的是,他用希腊语翻译了一篇优美的令人陶醉的诗歌,标准的雕语带着由衷的赞美,让人在阅读时不由的心跳加快。特别是当放出他录在CD中的朗读后,那淡淡的,带着纯正希腊味道的雕语风格简直让人恍惚。
嘉拉迪亚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收到的最令人心动的情书了,如果对方的年龄能更接近她一些。
可惜的是,她再也没有在保利诺教授的教室里见到这个生气勃勃的亚洲人。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去寻找这个小伙子的时候,他又在一个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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