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朝会上,吕布提出,要授给工部侍郎马钧兴平乡侯的爵位,引起朝中大臣的轩然大波。
许多因经学见长的世家大臣纷纷议论道:“之前工部郑尚书为乡侯还说得过去,毕竟郑尚书是世家贵胄之后,而这个马侍郎是寒庶子弟,搞得又是奇技淫巧,不登大雅之堂,有何功德受领乡侯,要知道我们这些经学传家的世家大臣也只不过是亭侯、关内侯罢了。”
而那些武将也在议论:“马侍郎从未打过战,光靠造东西就能升到乡侯?!主公不是说,政功是军功的一半吗?”
吕布坐在龙椅下首的虎椅上,静静地听下面的群臣议论,等他们议论完毕,吕布才让能言善辩的王粲出来为马钧正名,因为马钧有些结巴,不善言谈,便由王粲为群臣讲解马钧这五年来的发明创造。
王粲首先命人搬进来一架织绫机,指着织绫机高声说道:“诸位,你们能够穿上越来越物美价廉的丝绸,便是马乡侯之功。”
随后王粲把马钧改良织绫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中国丝织技术历史悠久,早在商朝就已经运用平纹织法和丝织法织造几何图形图案的丝织品。春秋战国时期的丝织品已达几十种之多,品质也有很大提高,秦汉时期已经出现大量的提花纹纱和以经丝显花的彩色织锦。丝织技术的发展得力于织造工具的进步,商朝出现平纹织机,周朝出现了提花织机,在战国末期已经开始使用足踏织机。
而织绫机就是织造“绫”的提花机,“绫”是一种表面光洁的提花丝织品,这是在大汉传统丝织品基础上发展起来一种比较高级的产品。东汉时期已经出现“50综?50蹑”或“60综?60蹑”的织绫机,但是这种织绫机仍嫌复杂、笨重,操作不便,劳动强度高,生产效率低,织工辛辛苦苦织一匹绫子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马钧觉得有必要进一步改进,设计出一种更为简单、方便实用的织绫机,减轻工匠的劳动,织出更多的绫。为此。马钧对织绫机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观察、研究,对影响织机操作的因素进行了全面分析,他发现‘绫‘的花色、图案有许多是对称重复的,利用这一点可大大简化绫机的结构和操作。为此,他进行了反复试验。最后把原有的织绫机一律改为12蹑,一下子使织绫机的结构简化很多,操作也更加方便,劳动生产率提高好几倍,而且织出的绫的色彩、图案、质量也有所提高。
王粲说到这里,自豪地补充道:“日前,倭国使者来访。天子赐给倭国大批精美丝绸,都是用马乡侯改良后的织绫机织成的。这种高效的织绫机已经传遍大汉各地,得到广泛应用,编织效率大大提高。所以你们身上的锦袍才会越来越便宜。这种利国利民的功绩为何就得不到你们这些人的认可呢?”
吕布见性情有些轻狂暴躁的王粲要对那些经学大臣们发飙,连忙喝止道:“展示下一个。”
王粲命人搬进来一辆指南车,车上站一木人,伸展手臂指向南方。不管车子怎样转动,手臂总是指向南方。王粲骄傲的样子好像这辆车是他自己修造出来似的:“此车可以指示方向,可以在行军时候发挥重大作用,遇到大雨、大雪、大雾天气,军队不会迷路。李广当年为何自杀,就是因为行军迷路,失了军机,若是有指南车在,也许飞将军就能封侯了。”
侍中刘和与礼部尚书孔融的脸都绿了。
他们还记得一个月前,他们在朝房里谈到了指南车,发生了争论。刘和与孔融都认为:“古书上关于指南车的记载是虚构的,不能信以为真,古代并没有制造过什么指南车,即便是张衡也没做出来。”马钧则坚信古代有指南车,不同意他们的看法,他说道:“古代很有可能制造过指南车,只是我们没有进行深入的研究而已;其实制造指南车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难,只要肯下功夫,认真钻研,是可以造出来的。”他这一番话遭到了刘和与孔融的讥笑:“先生名钧,字德衡,钧是器物的模型,衡是用来定物轻重的;可你说话连轻重都不分,难道可以作为模型吗?”马钧反驳道:“空口争论有什么用!莫如试制一下,自然就可以分清谁对谁错”。
刘和与孔融同意了马钧的要求,并把这件事报告了吕布。吕布就命令马钧进行试制以明是非,马钧仔细研究了古书的简略记载,经过刻苦钻研,提出了初步设想,然后在许多工匠帮助下,进行了反复试验,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终于制成了指南车。
马钧站在那里,轻轻瞥了一眼孔融和刘和,没有提他们之间打赌之事。
孔融和刘和在事实面前哑口无言,只好认输,马钧以自己的实际成果结束了人们的争论,赢得了信服。
王粲又命人搬进来马钧制造的另一个非常有用的机械,用于农业灌溉用的翻车。
王粲笑着解说道:“在本朝以前,主要提水工具有两种,一是桔槔,一种是辘轳。桔槔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已经应用,在井旁的树上或木架上用绳子固定一根横木,横木的一端系桶,另一端坠个石块,当桶向上提水的时候,由于运用了杠杆和坠石的作用,比较省力和方便。辘轳比桔槔又前进了一步,它主要是利用轮转原理进行提水,特别适用于深水井。但这两种灌溉工具都有一个共同的缺陷,就是只能间隔地由低处向高处提水,不能连续运动,因此效率比较低,也比较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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