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出了太傅府,飞身上了赤兔马,便要策马回转大将军府。
负责招贤馆的崔琰一脸喜气,飞马奔来:“主公,太史慈来了!”
吕布对太史慈渴慕已久,早在去年九月就派人去照料太史慈的母亲,以求得到太史慈母亲的认可,进而得到太史慈的认可,但太史慈一直在辽东避难尚未回转青州,吕布又想到太史慈在历史上的主公刘繇本就是东莱人、孔融现在东莱西边的北海,这两人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他们稍微多些求才似渴的劲头,他们得到太史慈效忠的机会就比远在冀州的吕布大得多。
吕布一开始的心态便是成败五五开,没有给予多大期望,却没想到太史慈真的来了,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策马来到崔琰的近前:“是那个箭法无双的东莱人太史慈吗?!”
崔琰手里有吕布给他的大汉贤良册,上面重点提过太史慈的名字,他已经再三核实过了,呵呵笑道:“主公,正是东莱人太史慈。”
吕布二话不说,拨马就往招贤馆奔去,到了招贤馆门前,吕布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入招贤馆。
最近几个月里,因为吕布大破五州世家叛军大破青州黄巾,慕名来投的贤士举不胜举,以至于招贤馆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一眼望去,怕是不下五百人。
而在这五百人里,吕布一眼就看到两位英武之士。他们浑身散发出来的英气,让他们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吕布不由得眼前一亮。
为首一人。身高约有八尺,身量修长,猿臂蜂腰,最让吕布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神凌厉如电,神光湛湛,让吕布恍然想起了黄忠的眼神,有这样眼神的将领无一不是神射手。
吕布在一霎那就猜出此人应是自己渴求已久的良将太史慈,但吕布不敢肯定。因为面前这个人一脸美须髯,看其面容眉目清朗皮肤***却也只有二十出头,但配上颌下大胡子凭空老了七八岁。
吕布恍然想起历史记载中太史慈正是美须髯,当然猿臂善射弦不虚发也是正史记载。罗灌水似乎在蜀汉的诸葛亮、关羽、赵云之外不愿再在其他人物身上多做演绎,转述的都是历史上真实的传奇。
跟正史记载稍作对应,吕布肯定了,面前这位毫无疑问,是太史慈。
太史慈身边站立一人。跟太史慈年纪相仿,却面白无须,身量不甚高大,但气质硬朗。面容刚毅,双目冷峻。一身青色文士长袍,站在威震华夏的吕布面前。他没有丝毫紧张,反而用眼神在审视着吕布,似乎在考察面前这个主公值不值得自己投效。
吕布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向太史慈拱手笑道:“阁下莫非便是昔日为郡太守劫州章而避难辽东的东莱义士太史子义?”
太史慈脸上露出一丝惭愧,躬身谢道:“区区在下些许贱名何须奉先公挂齿!”
吕布知道,太史慈脸上浮现出来的惭愧并不是一种矫饰,而是发自内心的惭愧,因为归根结底太史慈办的事情虽然符合道义,却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太史慈为东莱郡劫州章而避难辽东的故事,发生在二年前。
太史慈自幼十分好学,后被东莱郡太守举荐,担任本郡奏曹史。当时东莱郡与青州之间有嫌隙纠纷,是非曲直不能分辨,而结案的判决多以先让洛阳有司知事者较有利。其时青州的奏章已先发去洛阳有司处,东莱郡守恐怕落后不利,于是求取可为使者的人。
太史慈时年二十一岁,被选为东莱郡的使者,日夜兼程取道,抵达洛阳,先到公车门前等候,待见青州吏亦至,才开始求通上章。
太史慈假意问州吏道:“君也是前来欲求通章的吗?”州吏答道:“是的。”太史慈又问:“奏章在哪里?”州吏道:“在车上。”太史慈便说:“奏章题署之处确然无误吗?可否取来一视。”州吏并不知道太史慈乃是东莱人,便取出奏章相与。谁知太史慈先已藏刀于怀,取过州章,便提刀截而毁之。州吏大惊高呼,叫道:“有人毁坏我的奏章!”
太史慈便将州吏带至车里,跟他说道:“假使你没有取出奏章给我,我也不能将其损坏,我们的吉凶祸福恐怕都会相等无免,不见得只有我独受此罪。与其坐而待毙,不若我们俱同出走逃亡,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无谓受刑。”州吏疑惑地问:“你为本郡而毁坏我的奏章,已经成功,怎么也要逃亡?”太史慈便答:“某初时受本郡所遣,只是负责来视察你们的州章是否已经上通而已。但我所做的事却太过激烈,以致损毁公章。如今即使见还,恐怕亦会因此见受谴责刑罚,因此希望一起逃去。”州吏相信太史慈所言,乃于即日俱逃。但太史慈与州吏出城后,却潜遁回城通传郡章,完成使命。
青州刺史知道这件事情后,另外派了一个吏员往洛阳通传,但有司却以先得郡里奏章为理由,不复查察此案,太史慈由是知名于世,但他亦成为当时青州刺史所仇视的人物,为免受到无妄之灾,只好避居于辽东。
吕布觉得太史慈这件诸于史册的事迹只能反映出太史慈机敏果断、富有胆识、敢担当的个性,很像春秋战国时代“重然诺、轻生死”的侠士刺客所为,很符合历史的记载,有“古人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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