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问完话,就抬起亮银枪,准备把山贼刺死。
那山贼尖声大叫:“赵云,我说了我们山寨的秘密,你可要放了我,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赵云冷厉一笑道:“我刚才有答应不杀你吗?”
那山贼愕然,他这才想起赵云刚才只是逼问他,并没有跟他交换条件,正在他愕然间,赵云的亮银枪已经飞快地刺向他的咽喉。
赵云拔出亮银枪,在那山贼身上拭去血迹,抬头对吕布笑道:“对待这等劫掠成性、屡教不改、还以为能够得到宽恕的山贼土匪都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只会让他们越加猖獗!”
吕布深度佩服赵云的细心和果断,笑问道:“子龙在常山习武八年,怎么有这等透彻认知,我刚才很担心子龙你心慈手软放过这等贼子,不想子龙跟我一样,对这等贼人深恶痛绝!”
赵云面有忧色:“我在常山上跟随师父习武的八年间,曾跟随师父四处游历过,见识了那些黄巾余党们的残民之行,哎,现在官害民,贼也害民,平民百姓生逢乱世,不但有穷困之虞,还有性命之忧,于是有很多人自甘堕落,从贼为寇,迫害起其他平民百姓更加凶残!这大汉天下不知何日才能真正太平起来!”
吕布认真地答道:“子龙,你且放心,我吕奉先的中央军,必能还大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清平盛世。”
赵云忍不住说道:“奉先公,您这中央军多半是改编自黑山贼,这黑山贼实质是黄巾余党,虽然多有劫掠贪官污吏世家大族的正义之举,亦有劫掠平民百姓危害四方的不义行径,他们流窜日久,劫掠成性,便是被奉先公编入中央军加以约束,恐怕也无法成为仁义之师,不知道这样的军队何以能够还大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清平盛世!”
典韦听赵云这样一说,脸色一沉,厉声大吼道:“赵子龙,安敢如此说我中央军,敢试试我这对大戟吗?”
赵云虽是温文君子,却也有刚烈血性,听典韦如此断喝,浓眉紧皱,高声回道:“有何不敢!”
吕布回身斥道:“恶来,休要造次,子龙的担心并非多余,难道忘了闻喜县城被洗劫之事?”
典韦听吕布这么一说,自知莽撞,拨马退后几步,一声不吭。
赵云的兄长赵风见场面如此紧张,连忙打个圆场:“子龙,奉先公在安邑城卫家说过四点亲民主张,并让那些劫掠过闻喜县城的中央军将士们为苦主无偿做事以求苦主宽恕,足见奉先公乃是仁义之主,有这样亲民、爱民的仁义之主统帅下,再差的军队也会变成仁义之师的!”
赵云苦笑道:“我也正是听到奉先公那四点亲民主张和措施以后,便打消了疑虑,决定投奔奉先公,若是奉先公一味放纵麾下将士洗劫地方,恐怕我就不会站在这里跟奉先公说这番话了!我只是希望,奉先公能够把那四个亲民主张坚持贯彻下去,把中央军打造成像奉先公所说的大汉子弟兵。”
吕布表情非常郑重地说道:“请子龙放心,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必将中央军打造成不扰民、不害民、爱民、亲民的大汉子弟兵,若不能做到,子龙可以离开中央军,我吕布绝不阻拦!”
赵云笑道:“奉先公,其实您的中央军军纪已经比很多诸侯的军队好多了,只是奉先公这两个多月间扩兵太快,军中将士良莠不齐,军纪难免会有波动。奉先公军中可有以整军纪的军正?”
吕布想了一下,自己只是在军中设置了各级参军,貌似参军只是负责参赞军机、政治教育、功绩录入之类的事情,还未管辖到军纪,看来自己一直忽略了军纪,便道:“尚未设立军正。”
赵云摇摇头:“难怪会出现闻喜城被洗劫之事,奉先公若是想整顿军纪,我有一人推荐给奉先公,此人通晓兵法,明于法律。”
吕布指了指夏侯兰,呵呵笑道:“子龙说的可是这位夏侯兄弟?”
赵云吃了一惊,问道:“奉先公何以知之?”
吕布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天下的事情,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赵云听闻吕布手里有几个秘密情报组织,吕布这番前来征辟自己,想必是对自己做了一番调查,了解清楚了才过来的,所以他也没有深究下去。
吕布看了看夏侯兰,少年老成,沉稳内敛,眼睛非常镇定地跟吕布对视着。
吕布微微一笑道:“夏侯军正,未知你表字?”
夏侯兰道:“末将表字子芳。”
吕布脸上表情严肃起来:“子芳,你觉得你能调正我整个中央军十万人的军纪吗?”
夏侯兰凝神想了一下,谨慎地答道:“末将年少资浅,刚入中央军,威望不足以正十万大军之军纪,若是给我一千人,我还勉强可以胜任。”
吕布点头称许,若是夏侯兰毫不犹豫就答应下这番差事,吕布绝对会大为质疑,夏侯兰这么谨慎思考,必定胸有成竹,那就先给他一个旅团做军纪调正的实验:“子芳,你先入我宣抚营待上一个月,先做一个队参军,一个月以后,我军中的军正系统搭建完成,我便外派你到一个旅里做军正。”
夏侯兰欣然领命。
吕布认真地看着赵云:“子龙,你觉得你现在可以统御多少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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