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得知云初进宫陪颜宁,冀北侯和冀北侯夫人也高兴,有云初在一旁帮忙照顾,他们也能安心几分。
这些天,一直担心颜宁不适应宫里的生活,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想托人打听吧,又怕传到皇上耳中惹皇上不快,一直忍着。
现在,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了。
云初给颜宁做宫女,这事就算云初和颜宁都想瞒着,也还是很快就传遍了皇宫。
太后听说了之后,还责怪颜宁携恩以报,云初说她是自愿的,太后把矛盾引向安大少爷和安大少奶奶身上,问她是不是被欺负了,不然没有哪个大家闺秀会舍得锦衣玉食的生活进宫做宫女。
云初摇头,“若不是云妃和冀北侯府二少爷相助,我现在还是逃犯,文远伯府还流放在外,又哪来的锦衣玉食?”
“云妃能给檀儿报恩的机会已经是檀儿万分之幸了。”
找茬没成功,太后看云初的眼神很是不善。
能想到敲登闻鼓滚钉板这样的办法逼先皇不得不审文远伯的案子,不论是聪慧还是胆量都不容小觑了。
她这么聪明,她那大哥倒是个十足的废物,成亲在即,还能让她躲过去。
她进宫求庇佑就罢了,她要敢帮云妃坏她好事,她绝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太后眸底闪过冷芒,云初后背一凉,低眉顺眼的做个本分小宫女。
以前都是春兰陪云初去给太后请安,现在云初进宫了,这差事就由云初办了。
春兰也高兴,她最怕的就是陪姑娘去给太后请安了,太后说话总是夹枪带棍,有时候明明在笑,但却是生气了,姑娘都惶恐了,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冀北侯府争斗少,说话也都是说什么就是什么意思,没有弯弯绕,哪像宫里,连宫女太监说话可能一句话都挖了好几个坑。
不用陪姑娘去请安,还不用担心姑娘会被人欺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有云初在,颜宁也松快了几分,不那么怕给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了。
云初机灵,稍微提醒她两句,就能避开太后的刁难,抓不到颜宁的错,太后也不乐意见她了。
云初能感觉到太后不耐烦见到颜宁,却又不说免了颜宁的请安。
太后不是皇后,后妃不用每天都去给她请安,每三五日请安一回就成了,全看太后是喜欢热闹还是清净了。
可这位太后不一样,颜宁去晚了,她还不高兴。
云初觉得哪里不对劲,经过她半个月的观察,总算是发现问题所在了。
只要颜宁在太后那儿喝半盏茶,太后就说乏了把她们打发走。
这一天,云初陪颜宁去给太后请安,半道上,云初道,“待会儿,你别喝茶。”
颜宁看着她,道,“怎么了?茶有问题吗?”
“我也不知道,”云初谨慎道。
“你听我一回。”
颜宁点点头,不喝茶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和往常一样,给太后请安后,总要被太后留下小坐会儿,但这回宫女把茶端上来,颜宁没喝。
起初太后没说什么,但她都端了两回茶盏了,颜宁都坐着不动,太后道,“这是新进贡的猴魁茶,哀家甚是喜欢,云妃不尝尝鲜儿?”
这下,颜宁也觉得茶有问题了,不然不喝茶这么点小事,太后不会说。
颜宁不知道怎么办好,她总不好回头问云初的意思,她把茶端起来,和往常一样喝了半盏,夸了几句,然后才放下。
太后似乎对她的夸赞不甚满意,摆摆手道,“退下吧。”
在颜宁这里,太后把喜怒无常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颜宁还不敢埋怨,乖乖告退。
从永宁宫出来,颜宁才望着云初,小声道,“你是怎么发现太后在茶里动了手脚?”
云初四下看了几眼,道,“回去再说。”
颜宁压下心中急惑,和云初一起回了朝华宫。
回去后,没多久,颜宁就把脚给崴了,宣太医。
嗯,太医没到,皇上先到了,火急火燎的赶来,“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伤的很严重?”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皇上发火道。
春兰懵的厉害,她也不知道她家姑娘怎么就把脚给崴了啊,明明一直坐着啊。
颜宁朝皇上摇头,“我没事,你别怪她们,脚长在我身上,她们也不能代替我走路。”
皇上轻咳一声,觉得自己怪的没道理,他也是急糊涂了。
很快太医就赶来了,颜宁脚腕有点红,太医把脉后给颜宁治脚,什么都没说。
崴脚一事没闹大,除了不能给太后和太后太后请安之外,倒一点波澜都没起。
不过两天之后,云妃的脚还没好,又宣太医来,不过这回换了个太医,皇上也不在场。
太医给颜宁把脉后道,“娘娘的脉象很好,没有大碍。”
云初眉心一皱,“果真没有大碍?”
太医愣了下,“檀儿姑娘为何这么说?”
“前儿个太医把脉,说脉象有些问题,一时不知原因,需要斟酌,过了两天,娘娘的病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你却说脉象很好?”云初冷了脸道。
太医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可娘娘的脉象真的没问题,微臣敢以项尚人头作保。”
云初和颜宁互看一眼。
难道她身体真的没问题?
云初觉得不可能,她让太医起身,留下药就放他走了。
等太医走后,云初在颜宁耳边低语了几句,颜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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