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工作性质和本身性格的原因,哪怕我跟袁天道可谓是莫逆之交他也很少跟我提及他工作上的事情,更别说他倾注了一生的心血所构建的天网组织,可是我还是能从当年跟老袁相处的蛛丝马迹当中品出很多的细节——老袁曾经说过在弯背老六年迈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纯粹到后来的复杂,而从我和冬雷那一次进京老袁的谨慎来看,他虽然当时还是队伍的队长,但是已经非常的被动,被动到需要带我们去天津都换好几辆车之后乔装打扮的程度,其实由此可见,这个由弯背老六促成袁天道一手操办的天网组织经过了这几十年的变迁逐渐的完善和强大,但是天网组织的成分已经变的复杂,而且这些东西其实不难理解,弯背老六在京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的确是坐镇京城以一刀镇天下,却同样的因为他的守旧遭到了新型权贵阶层的记恨,那些权贵阶层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强大的天网组织掌握在袁天道和弯背老六的手里,所以这个天网组织里绝对是渗透了别的人马。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其实就是老猫。
而老猫十有八九就是暗字营的首领。
新型权贵阶层选中老猫这个暗字营的人进天网就是为了牵制弯背老六,而老猫同样需要弯背老六和袁天道所积攒下来的强大信息网。就这样,老猫虽然口口声声的称呼袁天道为队长,但是实际上早已在弯背老六晚年把袁天道给架空了。然后在弯背老六死后,袁天道又彻底的疯魔完,老猫实际上已经接手了整个天网。
之所以我会这么想,是因为李东雷之前告诉我的一些关于京城的事,他说过京城里表面的平静背后其实是暗潮汹涌,权贵阶层里需要弯背老六坐镇京城,却也讨厌弯背老六一直以来的做派,所以找来了一个轩辕青天来抗衡弯背老六,可是按照权贵阶层的帝王之术来说,他们不想弯背老六继续固执,也不想轩辕青天一支独秀,他们要维持的是一个可以掌控全局的平衡。 所以那些人肯定会找一个可以跟天网对抗的组织,这个组织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暗字营。
周易为基础的玄门根基在于阴阳平衡和中庸,也难怪大黄一直都说周易乃是帝王之术,如果这么看的话,二叔能够进京顺利接刀,冬雷在京城的各种运作能够有条不紊的进行,其实都是经过了权贵阶层的默认,权贵阶层需要在弯背老六死去袁天道没有回来的这个阶段,有人能够继续维持与轩辕家族和暗字营的对抗关系,再次的达到平衡的状态。
我再次的看了一眼这只打坐的猴子,心里的感觉十分的复杂,你所有的动作语言都在别人的掌控当中,甚至可能通过画面给一帮人严密的监视,任谁心里都会无法淡定。
或许在我的眼里,这是一只猴子,在那帮坐在监视器前的那帮人眼里,我其实跟这只猴子没有区别,他们默默的看着我这个身世有些奇特,出生就注定活不过二十三岁的猴子是如何的跟一帮人上蹿下跳左右逢源逆天改命,当他们感觉到我没有威胁的时候,可以像看戏一样的看着我,当他们一旦的感觉到了一丝的威胁,随时可以捏死我这个任人宰割的小蚂蚁。
我就像个小丑。
一个在命运的泥潭里奋力挣扎的小丑。
在这一刻,我心中所念所想忽然变的虚无缥缈,心之所向更是一片茫然,体内的真气自行运转,金经诵唱,仙音缭绕, 我仿若是看到了一片汪洋,汪洋之上祥云密布,诸天神佛冷眼观世人。
道德经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有人说诸神在上众生皆为蝼蚁。
我走到了悬崖边上,看到下面倒退奇门遁甲之术的大黄和二黄,看到了在下面看着我的赵无极和小兰,我的眼睛扫过山崖,山崖上的一个个洞穴,我仿若看到了古蜀地修士的疯狂,为了天地灵气,为了得道成仙,他们凿洞修行,自断后路。
我张开了嘴巴,对着这山崖两侧的无数悬洞问道:“你们是为了什么? 你们所求的道又是什么?”
我的这一声提问很傻,声音很大,此刻我的感知遍布于这天地之间,我不需要低头便可知道大黄二黄此刻抬头奇怪的看着我,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始吐息。
我再次问道:“告诉我一个答案!”
二黄欲往前一步开口问我什么,大黄拦住了他,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别动,别打扰他。”
我心空灵,我心孤寂,我心傲然。
我往前一步。
不管前方是不是万丈深渊。
我再次的道:“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所求的道,所追的长生,不过是一场梦境,镜中风雪水月过眼云烟,你们可曾后悔?”
我问完这句话,我感觉到了周围那棺材峡谷之中无数个洞穴发出奇怪的声音,那是这些陨落坐化在这里的前辈高人不屈的残魂和怨念。
我没有下落,而是立于这天地之间。
我抬头,心灵与这无数的残魂怨念交谈,我对他们说道:“我林八千,欲以蝼蚁之躯, 凭匹夫之志,力撼昆仑,为这天下修士,万古苍生求一个答案,也为我自己追一个结果,功成之日,我林八千踏星空图,登天门而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将用我的眼,去洞穿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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