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里，叶空还是如愿以偿的醉了。
凌晨三点，半夜三更，冷风寒。
酒吧里的，无论是孤独还是狂欢，都已经散去。
刀疤背着叶空，周云倩开车，将叶空送到了秋韵小苑。
门口的保镖跑出来看了一眼。
车门摇下，刀疤的脸出现在保安眼前。
保安连忙道：“疤哥晚上好。”
刀疤淡淡道：“起杆。”
“好嘞。”
保安连忙起杆，放周云倩的车进入小区。
他也是白敬先的人。
停好车，刀疤背着叶空，周云倩跟着，一起坐上电梯，上楼。
站在门外，刀疤道：“他家的门是虹膜验证。”
周云倩便让刀疤微微蹲身，将叶空的脸对着红光，把眼皮拉开。
咔嚓。
房门应声而开。
一进屋，周云倩就嗅到了空气里漂浮着尘埃的气息。
“很久没住啊。”周云倩讶然。
刀疤想了想，道：“叶先生和他妻子之间好像出事了……几个月前，还打算跳楼来着……”
“什么？”
周云倩大惊，连忙追问细节。
“具体我们也不太清楚……”
刀疤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云倩呼了口气，拉开了窗帘，打开房门，让刀疤将叶空放在了卧室的床铺上。
床铺表面搭着一层白布，掀开后倒是没有太多的灰尘。
“妃月……”叶空突然呢喃着喊了一声。
周云倩道：“疤哥，你先回去吧，我照顾他一下，等会再走。”
刀疤点了点头，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周云倩给叶空脱了鞋袜，为他盖上了被子。
跑到厨房里烧了开水，洗干净杯子，倒了一杯放在床头柜上。
想了想，周云倩又去浴室打水，洗了毛巾，给叶空擦脸。
毛巾才刚刚覆盖上去，叶空一把抓住周云倩的手，半眯着眼睛，恍惚道：“妃月，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也好恨你……”
周云倩神色复杂，柔声道：“先擦擦脸。”
“妃月……”
周云倩轻轻用毛巾擦拭着叶空的脸，抚平他那紧皱的剑眉。
看着迷醉不醒的叶空，周云倩抿了抿嘴唇，脸上浮现出挣扎色彩。
“周云倩，这是你的机会啊，他们俩的感情出现破裂，正是你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不能这样，他不属于你。”
“什么属不属于，这么好的男人，你不把握，会后悔的。”
“别这样做，否则连朋友都做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好男人要紧紧握住啊，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
灯光下，周云倩天人交战着，颤抖伸手，开始解扣子。
“妃月……我爱你……”
叶空低声呢喃着。
周云倩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将已经解开两颗的外衣扣子，再度系上。
“怪就怪我没有这么好的命。”
周云倩转身离开了，将房门轻轻关上。
卧室里，冰冷一片，唯独床头柜上的开水，还冒着热气。
迷迷糊糊，叶空做了噩梦。
浑身冷汗淋漓，被惊醒过来。
眼前恍惚着喘粗气。
好一会，他双眼才恢复聚焦。
“这里……”
叶空的心脏狠狠揪了一下，就开始淌血。
秋韵小苑。
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尹妃月的影子。
这辈子都挥之不去，抹之不绝。
默默转移视线，叶空看到了床头柜上已经冰冷的水杯。
在身上摸了摸，叶空拿出了烟盒。
抽出一根，点燃。
缓缓起身，坐在窗边，迎着没有温度的阳光，叶空吞云吐雾起来。
曾经以为的太多事情，都变了。
这个布满温馨与欢笑的屋子，也已经冰凉刺骨。
叶空现在都还没搞懂，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尹妃月，明明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可她为什么还要杀了狄鸿维，死心塌地为止戈之刃做事？
当时间推移，当叶空有时间去想一些事情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太古怪。
他，需要找到尹妃月，问一个真相。
走进浴室，叶空打开冷水，洗了把脸。
从镜子里看自己狼藉的头发，看自己满嘴的胡茬子，看自己憔悴的面容，以及那双沧桑的眼。
衣服上浓浓的酒精味与烟草味，分外刺鼻。
镜子里的叶空，不再有半点龙吟刀锋的模样，像是一个邋遢鬼，流浪汉。
衣服也懒得换，叶空转身离开。
没有丝毫留恋的关上了这扇门。
下了车库，打开了那遍布尘埃的白色博越。
点火，雨刷刮灰。
脚下油门轻点。
这与叶空一样满身尘埃的白色博越，发出了不甘的咆哮声，朝着车库外驶去。
一路风尘仆仆。
按着地址，叶空到了花园洋房小区往前再三百米的一栋老旧楼房。
这些老旧楼房本来是说要拆迁，修建地铁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放弃了。
这里的居民，生活还是要继续。
而该出租的，继续出租。
叶空嘴里叼着一根烟，在小卖部买了个面包，三两口吃掉后，又叼一根烟，这才上楼。
楼梯的栏杆已经被腐蚀得锈迹斑斑。
墙壁上脏乱一片，遍布着无数通下水道、开锁、办证等等广告。
一股子霉臭味，萦绕不散。
默默的上了三楼，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叶空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青年将门开了一条缝，看着外面的叶空，道：“你是……”
回答他的，是叶空重重的一脚。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敞开，青年被踹得倒飞出去，但他身手不弱，后翻一圈，脚下一蹬地板，手中就有一把匕首紧握，朝叶空的脖子袭来。
砰！
叶空速度比他还快！
这青年几乎难以看清叶空的动作，就感觉到自己紧握匕首的手臂已经被捏住，肚子上承受了撞击，像是被车撞了一般。
剧痛来袭，青年都还来不及惨叫，叶空拎着他的胳膊，一个背摔，将青年重重砸在地上。
咔嚓声响。
地板碎裂了好几块。
同样咔嚓的，是青年的骨骼。
而此时，从房间里，又冲出来五个人。
每个人的身上，都透着煞气。
叶空咧嘴笑，勾了勾手：“一起来。”
“杀！”
冰冷的眸，凌厉的杀意浮现。
他们都是止戈之刃刺系成员，各个实力不弱。
尽管没有热武在手，却也不会惧怕谁。
砰砰当当的声音不断。
十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满地鲜血。
叶空看了眼手臂上鲜血淋漓的口子，一只脚踩在了青年的胸膛上，冷漠道：“带我去见刺月，否则你们全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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