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回到重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叶空打车回到了警局。
“死因查清了吗？”邢芷君问。
叶空点头，拿出唐吟霜实验室出具的权威性报告，递给邢芷君，道：“死于营养液过量。”
“这……”
邢芷君看得目瞪口呆：“你跟唐吟霜博士有交情？不对……前段时间唐博士来过重城，闹出过大动静……保护唐博士的那个人，是你？”
“是我，这个先不用追究，林书海死因已经确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叶空道。
邢芷君转身就要走：“我去办。”
“不用。”
叶空拉住了邢芷君：“我已经让人帮忙查了。”
说着，叶空拨通了白敬先的电话。
不等叶空开口，白敬先主动说道：“叶先生，查出来了，资料已经发送到你手机上。”
“好，谢谢。”
“不客气。”
叶空挂了电话，打开邮箱，就看到一封新邮件。
“你找白敬先帮忙？”邢芷君皱眉。
“怎么？”
“白敬先的性质你难道不知道吗？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确实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我跟你说过不要跟他走得太近，否则他哪天露出马脚，你也会被牵连。”邢芷君有些生气的样子。
叶空愣了好一阵，然后咧嘴笑：“谢谢。”
“谢个屁！”
邢芷君烦躁道：“你已经结婚了，有老婆，有家庭，而且以后还会有孩子，更有父母，你不为自己想，总该为你的家人想想吧？一旦白敬先出事，你绝对脱不开干系！我没开玩笑，后果真的很严重！”
叶空苦笑。
如果白敬先真的只是一个地头蛇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可白敬先的身份却是不同寻常，叶空还不能跟邢芷君说实话。
所以，他只能点头，先应付过去。
“对面的花店在装修？”叶空扯话题道。
邢芷君哼了一声：“别扯话题……不对，你老婆开的花店，你不知道？”
叶空一愣。
他想起来了。
邢芷君说过想开一个花店的。
但没想到她会选在警局大门口正对面。
“这事妃月跟我说过，但我还不知道开在对面。”
邢芷君犹豫良久，道：“叶空，有些话我或许不该说……我不是想挑拨你们夫妻俩的感情，尹妃月有些古怪，你察觉到了吗？”
叶空心头一沉，但脸上却带着茫然：“什么古怪？”
“她一金羚科技的副总，月薪六位数，为什么要在警局门口开花店？是爱好？还是遮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是跟尹妃月朝夕相处的人，你就没发现尹妃月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发现了。”叶空点头。
“什么？”邢芷君灼灼看着叶空。
叶空严肃道：“她比一般人长得漂亮，身材还好。”
“我……”
邢芷君气得差点拔枪。
“好吧好吧，那我明说。”
叶空摸了摸鼻子：“还不是因为你？”
“我？”邢芷君一愣。
“是因为你啊，前段时间我们因为查案的缘故，一直走得挺近的，你不还打电话让我跟你去罗曼斯酒店吗？就上次查许轲那起定时炸弹的时候，他在罗曼斯酒店藏了三年前那秦川集团和理工大学校长的犯罪证据……”
邢芷君脸色微红：“那是因为查案啊。”
“是啊，但妃月没这么想，她担心我。”叶空道。
邢芷君斜眼看叶空：“担心你什么？出轨？”
“谁让我这么优秀，长得还帅……”
邢芷君一副想吐的模样：“以前我是真有些欣赏你，但是姐姐我又不是没人要，没必要找你这么个有妇之夫歪脖子树吊死，所以……等等？你的意思是，尹妃月在警局大门口开花店，是一种主权宣告？”
叶空眨巴着眼睛：“你觉得呢？”
邢芷君一拍脑门：“行了，这个案子之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那就先说案子吧。”
叶空终于帮尹妃月掩盖过去了。
但叶空的心里，越发沉甸甸的。
他觉得，自己是该找个时间，跟尹妃月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
通过数据连接，叶空将邮箱里的邮件传送到电脑上，再通过投影仪呈现出来。
几张照片陆续出现在屏幕上。
“我们来重新梳理一遍。”
“16日早上，林书海从家里离开，他这个时候肯定没喝过营养液，他父亲林有为没有作案动机可以排除。”
“十点半，富维酒店，林书海用餐，白敬先的资料上显示，他没有喝汤，服务员嫌疑排除，酒店经理嫌疑排除。”
“十一点四十，驱车去健身俱乐部途中，与威龙酒业的少董事发生争执，他有财力购买强化级营养液，但没有作案时间，基本排除。”
“一点十分，林书海买了兰博基尼Hur款，带销售人员离开，一点四十三分进入罗曼斯酒店。通过走廊监控以及白敬先用自己的关系询问了罗曼斯酒店的相关人员，以及我们去过罗曼斯酒店，亲眼见证，可以杜绝罗曼斯酒店房间里有强化级营养液的可能。所以这销售人员以及后续他老公的出现，可以排除嫌疑。”
“两点半，林书海进了健身俱乐部，这个过程中，通过视频可看出，他没有喝过水，女私教嫌疑排除。”
“三点二十一分，他自己喝了一瓶，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喝，营养液的说明书上明确标示了一月一瓶的量，林书海不太可能自己作死，所以自杀排除。”
“五点三十六分，林书海离开俱乐部，去了万宝酒店用餐，同行的七人，都是依附在林氏集团下生存的合作商，吃饭过程中推杯换盏，有可能有人暗中将营养液融入了酒里。”
“七点整，在沙龙KTV喝酒，也有可能被人将营养液放入酒中，可能是合作商放的，也有可能是陪着喝酒的女孩放的。”
听到这里，邢芷君道：“那有没有可能是酒店服务员，或者KTV服务员动的手？”
“基本可以排除，这些人白敬先已经查过，而且，为了防止酒水作假，都有防伪标志覆盖在瓶口处，如果防伪标志被撕开，或者瓶口被打开过，以林书海他们这些人的性子，是不会喝的，会选择要求更换，毕竟有钱的人更怕死。”叶空道。
邢芷君点头：“有道理。
说着，她眯了眯眼：“但还是没办法洗脱你老婆和小玫的嫌疑，以你老婆的收入以及自身的家庭背景，买两瓶强化级营养液，并不难。”
叶空不置可否：“范围已经锁定，那就让我们来好好看看，真凶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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