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秋风萧瑟。
蓉城老区,清冷的街道上,一行人彼此搀扶,一瘸一拐的走着。
最后方是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神色冷漠,煞气腾腾。
矮个子在前方带路,他浑身冰冷,忍不住哆嗦。
但随着‘龙运茶楼’四个字浮现眼前,他那双绿豆眼里,浮现出一抹激动,夹杂着狠辣。
“我们老板就在这里面,你敢进去吗?”矮个子狞声问道。
叶空看着眼前这灯火通明的茶楼,目光敏锐。
一言不发,他直接上前,毫无征兆的抬腿一踢。
刹那间,矮个子跟炮弹一样飞出去,胸膛凹下去一块,肋骨断了数根,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晕死过去。
其余混混,吓得头皮发麻。
叶空迈开沉稳步伐,将紧闭的房门砰然踹开。
一眼看去,大堂里数十人,整整齐齐分列两旁。
目光尽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叶空,目光阴沉。
“哪里来的愣头青?怕是活腻歪了吧?”
两个魁梧大汉一左一右走出,站在了门前,显然是打算断了叶空的退路。
“今晚过后,蓉城没有龙运茶楼。”叶空平静道。
“哈哈哈……”
随着叶空声音落下,一阵哄堂大笑爆发出来。
“我姚友冲混迹蓉城多年,还真没见过你这种愣头青,兄弟们,给他免费上上课。”
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大汉,立刻狞笑着握拳砸向叶空。
叶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伸手,就将他的拳头握在了手中,然后手臂一拧。
咔嚓!
“啊!”
大汉发出凄厉哀嚎,他的手臂被拧成麻花!
叶空再一脚踢出,这大汉就倒飞出去,撞塌好几张桌椅,木屑遍地。
“狗胆!”
龙运茶楼老板姚友冲大怒不已:“疯狗,给我把他的手脚砍下来!”
一个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看起来病怏怏的男人走向叶空。
他一边走,一边舔嘴唇,脸上满是疯狂。
一把折叠刀,在他手中玩出了花。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疯狗吗?因为凡是被我咬住的人,都得掉一块肉!小子,你很嚣张,可惜遇上了我,注定你会非常凄惨……”
没等这个所谓的疯狗说完,叶空闪电般伸手,他的折叠刀就落入了叶空手中。
“什么?你……你这混账……你死定了!”疯狗眼中瞳孔一缩,当即抬腿朝叶空踢来。
“废话真多。”
叶空冷喝的同时,左手探出,准确握住他的脚踝。
顿时间,疯狗只觉得自己的脚像是被钢筋束缚了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挣不脱叶空的禁锢。
叶空面无表情,右手中的折叠刀在灯光下泛起寒芒。
噗嗤!
鲜血飞溅,一刀两洞!
“啊!啊啊!”
疯狗歇斯底里哀嚎起来,叶空却没有停手,再度扎了两下。
三刀,六洞,鲜血淋漓滴落,触目惊心。
松开疯狗的脚踝,扔掉折叠刀,叶空一脚将疯狗踢飞出去。
一阵哗啦声响,又几张桌椅散架,自称疯狗的男人,就一动不动,像是死狗。
姚友冲看得眼角狂跳,心中升腾起一抹惊慌的情绪,大吼道:“上!全都给我上!打死他!”
但是,叶空比他的吼声还要快!
迅捷的身躯如雷霆一般,龙吟特战队队长的实力,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
曾名震国际,令无数境外之地闻风丧胆的龙吟刀锋,即便是赤手空拳,对付这些没有血性,不曾经历枪林弹雨,尸山血海的人渣,也是有半点挑战性。
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数量并不是胜利的决定性因素。
砰砰哐哐。
杂乱之声,夹杂着拳拳到肉,这座茶楼的大堂,遍地狼藉。
当最后一个龙运茶楼的人渣惨叫着倒地,叶空的目光,已经凶戾到让人不敢直视!
姚友冲依旧坐在太师椅上,却不复之前的淡定从容和戏谑。
那张发福的脸上,肥肉在颤抖。
“今晚之后,没有龙运茶楼。”
“你……”
姚友冲狠狠吞咽唾沫,他想跑,可惜这些年的锦衣玉食,已经废了他以前逞凶斗狠的强壮身躯。
在叶空充满煞气的目光注视下,他的双腿颤抖不止,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咔嚓。
清脆之声传出。
姚友冲的双腿膝盖,被叶空硬生生砸得粉碎!
“啊!”
凄厉哀嚎,响彻整个茶楼。
“记住我的话,如果还让我听到龙运茶楼的名字,下一次碎的就不是膝盖这么简单!”
叶空平静说着,转身离开。
冷汗从姚友冲的肥脸上漱漱而下,曾令他自豪和骄傲的忍耐度,现在却被他极度痛恨。
他想晕过去,这样就能少受点痛苦。
却在这时,他惊恐的发现,叶空又回来了。
“不要……不要杀我!我保证,我保证再不会有龙运茶楼,这辈子都不敢混道了……”
叶空朝姚友冲伸出手:“给我点钱,坐车。”
姚友冲:“……”
搭乘出租车,叶空回到了福佑路,33号。
看着依旧亮着灯的老旧宅子,叶空犹豫不决。
在不远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叶空买了包烟,点燃后抽了起来。
他其实不太会抽烟,但烦躁的时候会抽一抽。
一根烟烧完,叶空捻息烟蒂,扔进垃圾桶,大步走去。
嘎吱……
木门打开,大娘便急忙迎了上来,紧张又关切的上下打量叶空,见叶空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这才稍稍放心,道:“孩子,他们没为难你吧?”
叶空咧嘴,露出灿烂笑容:“大娘,你放心,以后那些坏人都不敢来找您麻烦了,对了,小山说挺担心您一个人在家的,不如跟我一起去重城吧,小山退伍后会直接来重城找您。”
“去重城?那不行。”
大娘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小山他爸还在这,我没事就去跟他聊聊天,我要是走了,他得多孤单?孩子,大娘谢谢你的好意,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习惯了,去其他地方不适应,更何况我身体很好,还能蹬三轮车呐……对了,你还没吃完饭啊,走走,大娘给你重新煮碗饺子吃。”
不出所料。
叶空也没有再劝。
凌晨四点,叶空留下了一张银行卡和纸条,悄悄离开。
叶空不知道的是,在他轻手轻脚关上木门的那一刻,另一个房间里的大娘蹒跚站起,将崭新的灵牌,放到了原本就有一块灵牌的供台上。
“呜呜……”
低声的呜咽,透着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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