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队参谋长似乎看穿了高桥大佐的心思,犹豫了一下分析:“长官,只要救国军隐藏在我们周围的炮兵部队一直存在,战车大队就没法儿通过木桥到对岸去。”
“敌人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卑职提议部队一分为二,留下一个步兵大队保护战车大队慢慢过河,剩下两个步兵大队轻装前进,急行军赶往阳泉,争取在天黑前拿下县城!”
“天黑以后,被飞机压制在平定境内的救国军肯定会抹黑增援这里,如果我们把战斗拖到明天,阳泉县城肯定会增加大量守军,再想攻下来就难了!”
木桥接二连三被炸毁,救国军炮兵部队太分散,麾下三个炮兵中队再厉害也没法儿在短时间内消灭他们。这就意味着木桥被修复后还有很大可能被三次炸毁,战车大队想在短时间内到达对岸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步兵不需要木桥,通过泅渡可以轻松到达对岸。
无形之中,战车大队已经成了整个进攻部队的累赘。
参谋长的提议让高桥大佐醍醐灌顶,瞬间想到一个破解眼前危局的办法。
当场露出一副赞同表情:“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了,必须尽快杀到阳泉城外。”
“只有分兵突袭,我们才有机会赶在天黑之前拿下阳泉县城!”
“就这么办,一二两个大队泅渡过河,第三大队留下保护战车大队过河,然后急行军增援一二大队,我们在阳泉县城汇合!”
“长官三思!”参谋长刚准备去下命令,副联队长突然站出来反对道。
“这里是救国军防区,我们现在分兵不是给救国军各个击破我们的机会吗?”
“而且分兵以后突袭县城的两个大队只装备了迫击炮和重机枪,连攻城火炮都没有,怎么进攻县城!”
“如果有战车大队跟着,我们还能在战车的掩护下突破城防工事,杀进城内!”
“要是把战车大队留在这里,我们只能靠勇士们的血肉之躯进行硬冲,部队的损失肯定非常大,请您慎重考虑这些问题!”
作为联队长,高桥大佐考虑问题肯定比部下更全面,迎着副手充满担忧的目光解释:“放心,这些问题我都想好了!”
“救国军主力被航空兵拖在平定境内动弹不得,阳泉境内顶多只有一个被打残的守备队。”
“我们两个步兵大队过河突袭阳泉县城,就算这个被打残的守备队全部守在城内也挡不住我们的攻势!”
“至于伤亡,确实会大很多。但如果我们把这场仗拖到明天,我们的伤亡同样会很大,而且这场攻防战还会充满变数,搞不好最后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能拿下阳泉县城,部队照样会损失惨重。”
“所以就算我们多付出一些伤亡代价,但只要咱们赶在天黑前顺利拿下阳泉县城,这场仗我们就不吃亏!”
“执行命令,你留下指挥战车大队和第三大队过河,一二两个大队跟我急行军突袭阳泉县城!”
“哈衣!”副联队长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联队长刚才的解释有理有据,他想不到任何反驳理由,只能点头领命。
没了战车大队这个累赘,两千多步兵只用不到二十分钟就全部泅渡过河,然后就在高桥大佐指挥下消失在官道尽头。
救国军阳泉守备队指挥部,陈中背着双手在指挥部来回踱步,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门口和不远处的电话机,表情非常着急。
炸石桥和骚扰鬼子的部队全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顺利达到作战目标,来势汹汹的小鬼子就别想按时杀到阳泉县城。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终于响了,守在一旁的参谋赶紧抓起话筒,陈中的目光也在这一刻集中到参谋身上,想通过对方脸色判断电话中消息的好坏。
“报告队长,工兵排成功炸毁石桥,鬼子被挡在河对岸,正在搭建木桥过河!”参谋放下话筒就一脸激动报告。
陈中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一多半,然后命令:“给配合炸桥的炮兵部队下一道命令,鬼子临时搭建起来的木桥一完工就给我用炮弹摧毁。但在行动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安全,他们拖住小鬼子的时间越久,我们的胜算越高。
两小时后,陈中收到第二个好消息:日军临时搭建起来的第一座木桥被炮兵部队成功摧毁,意味着日军又要在河边多耽误一个小时搭建木桥。
一个小时后,陈中收到第三个好消息:日军重新搭建的第二座临时木桥被摧毁,还有一辆坦克被炸落水……
陈中脸上已经乐开了花,按鬼子现在的进度,天黑前肯定没法儿杀到阳泉城外。
“队长,紧急情况,第我们挡在河对岸的小鬼子分兵了。两个步兵大队泅渡过河,急行军朝县城杀过来,速度很快。”参谋接完一个新的电话后,脸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看着陈中一脸严肃报告。
“一个步兵大队和战车大队留在河对岸继续搭建木桥过河!”
“如果我们不采取手段阻击,正在急行军的两个步兵大队肯定能在天黑前杀到县城,攻击县城!”
指挥部刚刚还是轻松的气氛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陈中的反应跟部下恰恰相反。
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怎么在反扫荡最后关头给阳泉守备队捞一场大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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