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项南登基之后,第二次选秀拉开帷幕。
收到消息的八旗子弟全都兴奋极了。
按照祖制,本来选秀应该三年选一次,但项南登基之后,好几次都以各种理由取消,导致旗人家的女儿失去了上升的阶梯,只能凑合嫁人。
如今皇上重启选秀,那些家中有女儿,而且姿色出色的人家,都兴奋极了,巴不得皇上能一眼相中他们的女儿,好让他们也可以鱼跃龙门。
至于汉官就更高兴了。
以往他们是无权参加选秀的,只能看着八旗、包衣把女儿送入宫中。到时候,一旦成了主子,全家都飞上枝头变凤凰。
而有了後宫的助益,前朝为官都变得容易多了。
比如高斌之所以从一个两淮盐运史,荣升成为吏部尚书、太子太保、协办大学士、军机大臣,都是因为他女儿高曦月是宫中的嫔妃。
再比如傅恒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户部尚书、太保、军机大臣,也是因为他姐姐是皇后。这就叫後宫有人好做官,枕头风吹一吹,比什么能耐、功绩都重要。
因此这些汉官积极响应,先是从自家选好得。自家实在没好的,就从宗族里选好的,宗族里没有好得,就直接收养一个,以自家女眷的名义报上去。
反正到时候入了宫,她们也是孤立无援,能依仗的,也只有前朝的官员,所以也不怕她们不帮自己。
就像甄嬛,她本来是汉军旗,后来抬旗才成为钮祜禄氏。她和钮祜禄·讷亲本来没什么血缘,也根本不算什么本家。
但就因为她抬旗成了钮祜禄氏,而讷亲是钮祜禄氏少有的干才,所以甄嬛就把他视为本家,几次三番的对他进行提携。
而讷亲也投桃报李,也借助前朝的影响力,帮甄嬛在後宫争取更大的权益。两个原本不是亲人的人,就因为一个姓氏,就结成了政治同盟了。
总之,因为皇帝选秀这件事,民间弄得是鸡飞狗跳。
……
项南并没有太关注这件事,而是挟平定准葛尔的战绩,深化自己的改革,进一步裁撤八旗兵丁,裁撤绿营,以训练有素的新军逐步取代他们。
项南这次御驾亲征准葛尔,其实也带了一万八旗人马,但他们的表现根本不行。别说不熟悉火器操演,就连弓马都不娴熟。
这次出征,他们的战绩十分拉胯,只能负责后勤运输之类。也因此项南才以八旗兵丁腐化堕落,不堪重用为理由,裁撤八旗兵丁、裁撤绿营。
当然,裁撤是一步一步的。项南先以八旗将领需要熟悉新式火器的操演为由,将从五品以上的军官送往武备学堂学习,并派新军中的佼佼者,暂代他们的位置。
再以裁汰老弱,清查空饷为由,对八旗兵、绿营兵进行裁撤。八旗兵、绿营兵不仅是终身制,还是世袭制。
因此八旗兵、绿营兵中不乏白发苍苍,年迈无力的老头子,以及乳臭未干,胎毛未退的小屁孩儿。
这些兵别说打仗了,能照顾自己都费劲,因此势必是要淘汰的。
另外吃空饷,也是历朝历代将领捞钱的大好手段。比如一营军应该有一千人,实际只有五百人,那么朝廷按一千人发放的军饷、军粮、军需,自然其中一半就被当官的贪墨了。
项南现在裁汰老弱,清查空饷,就是对八旗兵、绿营兵进行手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如此才能保证他们的战斗力。
而这自然令被裁撤的八旗兵、绿营兵很是不满。毕竟他们当兵就有粮饷可领,没了这份收入,一大家子靠什么维持。
旗人在清朝之所以被誉为“铁杆庄稼”,就是因为旗人可以去当兵,当兵可以领饷。最低等的兵丁月薪都有四两银子,外加每年四十八斛禄米。
相比起来,清朝七品知县年薪才四十五两,禄米才四十四斛。由此可见,最低等的旗兵都比得上一个七品官的年俸,绝对算得上是好待遇了,也因此才能养活的起一家好几口人。
可是如今一裁兵,这笔粮饷没了,让他们可该如何是好。一家子人岂不是要饿死街头么,因此他们都想起来抗议。
……
为了减少改革的阻力,项南规定凡五十岁以上的八旗、绿营兵丁,退役之后,都有一份退休金可领,直到他们去世为止。
退休金为当兵时粮饷的一半,也即是二两银子、二十四斛禄米。当然,如果是高级军官,退休金还会更高一些。
至于五十岁以下的旗兵,尚有劳动能力,应该自食其力,自谋生路。这点朝廷就不负责了。
如此一来,改革的阻力略小了一些。但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旗兵、绿营兵表示不满,想要抗议。
毕竟相较于自谋生路,自食其力,哪有他们当兵领钱来得爽。
他们当兵不用训练,不用操演,连平时的点卯都没有,甚至都没机会上战场。等于是白领薪水不干活,也因此才养成八旗兵、绿营兵好逸恶劳、贪图享乐的作风。
现在取消粮饷,逼着他们不得不为生计奔波,这些大爷哪里肯愿意。
只不过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那些八旗兵、绿营就算再不乐意,没有领头的登高一呼,他们自己也不敢炸刺儿。
而那些军官早已被调入武备学堂学习。武备学堂是军事化管理,他们进去之后形同软禁,想要出来领导抗议也是不能。
再加上项南挟平定准葛尔之威,民心、人气、威望都达到顶点,新军的战斗力也是有目共睹的,那些被裁汰的老弱病残,哪里会是新军的对手。
更何况,项南并没有全部裁撤八旗兵和绿营兵,只是裁汰老弱病残而已,还有相当一部分年轻精壮的八旗兵、绿营兵未被淘汰。
因此那一小部分八旗兵、绿营兵就算抗议,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以项南的手腕完全可以镇压得住。
事实上也是如此。最终项南砍了几个实在闹得太凶的人的脑袋,这裁撤八旗兵、绿营兵的政策也就执行下去了。
最终裁撤完后,八旗兵减少了二分之一,绿营兵少了三分之一。八十万大军清退了四十五万老弱病残,每年可为朝廷节省军饷近两千万,可以说是去了一个大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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