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气地对赵虞说道:“周虎,你请的什么庖厨,本宫一口都吃不下去。”
见这位公主又要作妖,赵虞暗自翻了翻白眼。
平心而论,此前赵虞对这位祥瑞公主的印象极差,但此时此刻,他的评价则略有提高。
毕竟作为‘敌对方’而言,这位公主的‘神之相助’简直绝了,反手就把杨定给坑惨了,使赵虞心中大悦。
因此,赵虞此刻耐着性子说道:“公主莫怪,在下府上的庖厨,自然远不如宫内的御厨,但请公主相信,在下府上的庖厨已尽己所能,力争向公主献上最拿手的菜了。”
然而,这位公主却仍不满意,皱着眉头哼哼道:“就这,还是尽己所能?你留着这等无能的厨子做什么?杀了得了。”
听到这话,屋内顿时安静了了下来,其中像站在静女身后的碧儿、青儿、瑶儿,吓地花容失色。
『喂喂喂,娇生惯养也要有个限度吧?这蠢丫头怎么回事?宫内就这么教他么?』
赵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祥瑞公主。
他原以为这位公主只是任性,可按眼下来看,这分明就是长歪了啊。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公主,这有些过了吧?庖厨烧的菜肴倘若不满意,稍加惩戒即可,何必草菅人命呢?”
话音刚落,坐在祥瑞公主身边的冯宫史便凝目喝斥道:“大胆!周虎,你竟然指责公主草菅人命?!”
『……』
赵虞深深看了一眼冯宫史,眼眸中闪过几丝轻蔑。
他一看就知道,似欺软怕硬、媚上欺下、狗仗人势,说的就是冯宫史这帮人。
有这种谄媚之人在祥瑞公主身边,怪不得那个蠢公主会变成这样。
不得不说,赵虞怎么说也是一方首领、杀伐果断,被他凝视着,那名冯宫史自然也感到了压力,坐立不安地斥道:“你……你瞪着我做什么?”
见此,祥瑞公主亦瞪向赵虞。
就在这时,宫女馨儿亦一脸为难地小声劝说祥瑞公主道:“公主,此地乃是周都尉的府邸,府上的庖厨乃是周都尉的家仆,他盛情款待公主,公主怎能杀了他的家仆呢?况且,就算庖厨烧个不好,也不必杀了他啊,像周都尉所言,稍加惩戒即可……”
“宫内不都是这样么?”祥瑞公主不解地说道,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出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惊得馨儿连连摆手示意。
“好吧。”
也许是听到了馨儿的劝说,祥瑞公主这才收回成命,看着赵虞随意地说道:“那就仗责吧,仗责四十。”
『仗责四十?那还不把人打废了?』
赵虞皱着眉头瞥了一眼祥瑞公主,恰巧注意到公主身边的馨儿朝他隐晦地使了一个眼色。
他顿时会意,抱拳说道:“在下遵命。”
说罢,他唤来何顺,故意当着祥瑞公主的面吩咐道:“何顺,你去将府上的庖厨仗责四十,再令其重新烧一桌衬公主心意的菜肴。”
“是。”何顺当即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我一同去吧。”
此时,宫女馨儿也走了过来,带着她那一贯为难的苦笑,轻声说道:“我知道公主爱吃什么菜,请允许我指点贵府的庖厨。”
对于这位馨儿宫女,赵虞自然没有什么恶感,闻言点了点头。
一刻时后,府内的庖厨重新烧制了几个菜,这才使祥瑞公主满意。
心满意足的这位公主,甚至都没问府上庖厨的受罚情况,估计是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当然,赵虞府上的庖厨也没有受罚,得到了宫女馨儿眼神示意的他,只是与何顺演了一场戏而已,府上的庖厨甚至都不知有这么一回事,只因为公主要另外定制几个菜罢了。
但即便如此,赵虞对这个蠢公主稍稍有所改变的印象,也因为这件事而再次跌了几个档次。
只可惜没办法,他必须忍上一个月,待邯郸派人前来带走这位公主。
此后两日,祥瑞公主一行人便在赵虞府上的东苑住下了,赵虞让静女特地嘱咐府内的家仆,切记不得怠慢这位公主,免得横生枝节。
而与此同时,在许昌与祥瑞公主一行人分别的魏驰,也已回到了叶县,见到了杨定。
当时杨定正在县衙内的廨房处理县政,见魏驰归来,他不动声色地遣散了廨房内的几名小吏,待这些人离开后,他这才问魏驰道:“公主到昆阳了?”
听到这话,魏驰脸上露出了几许尴尬之色,硬着头皮说道:“少主,事情出现了一些……变故。”
“什么变故?”杨定皱着眉头问道。
只见魏驰犹豫了一下,说道:“公主……她去许昌了……”
“什么?”
杨定闻言色变,站起身来说道:“你怎能让她去许昌?我不是告诉你了么,直接到昆阳,介时我等再做安排!”
“我也不想啊。”魏驰一脸委屈地说道:“但公主嫌坐马车坐乏了,执意要进许昌歇两日,我也曾劝说,甚至还搬出少主您,但公主不听我说,我也没有办法……”
“啧。”
杨定啧了一声,皱着眉头思忖起来。
就像赵虞所猜测的那样,祥瑞公主这任性的一手,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魏驰会带着祥瑞公主直接来到昆阳一带。
介时,他此前安插至黑虎山的眼线与几名内应,就会以黑虎贼的身份袭击那位公主的马车——当然,他并不是要加害那位公主,他只是要让那位公主亲眼见证‘黑虎贼’的危害,顺便将‘袭击公主’的罪名扣在黑虎贼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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