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童彦左手小指,被静女挥剑斩下一截。
吃痛的他奋力挣扎,想要用右手拔除那柄将他左手钉死在桌上的短剑,奈何有三名黑虎众死死按着他,令他无法动弹。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朝着静女大骂,怒骂这个貌美心狠的女人:“贱婢!贱婢!”
然而静女却不为所动,背手握着那柄剑,绕着桌子缓步而行,便走便自顾自地说话:“我自幼丧母,待我八九岁时,生父亦过世了,叔婶欺我姐弟年幼无知,占了我家的田地,将我姐弟二人卖到了乡侯府为仆,在进乡侯府的头一日,我便有幸见到了夫人……”
待说完这番话时,她正巧转了一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见她手起剑落,再次斩落童彦左手小指的一截,痛地童彦再次惨叫出声,破口怒骂贱婢、贱婢。
但静女依旧不为所动,负手握剑,缓缓绕着桌子行走,继续她自顾自的讲述:“夫人那时大概二十五、六岁,威严却不失温柔,所幸我年幼时生得讨人喜欢,夫人当时就看中了我,为我取了名,将我留在身边……”
“啊——”
又是一声惨叫,童彦左手小指再次被斩断一截。
“我一开始很畏惧夫人,但夫人待我很好,吩咐人替我缝制漂亮的衣物,用饭时亦让我坐在她身边……我曾偷偷想,若夫人是我的母亲,那该多好呀……”
“啊——贱婢!贱婢!”
“后来,夫人将我许给少主为侧室,府里的姐姐们都很羡慕……”
“贱婢!你这该死的贱婢,你安敢——啊!”
“乡侯也是好人,看似终日板着脸,不好相处,但夫人却说,乡侯只是自幼孤僻,不善于与人相处罢了……这是真的,历年若有租田的佃户交不上租,带着妻女来府上请罪,乡侯与夫人皆不予怪罪,临走时还会借给他们一些粮食用于过冬,允许他们待来年收成时再归还欠粮,鲁阳县内皆称颂乡侯……”
“啊——贱婢!贱婢!你这该死的贱婢……”
在静女在自顾自的讲述中,她已绕着童彦走了几圈,每走一圈,她便挥剑斩下童彦一截手指,待几圈下来,童彦左手的小指与无名指,皆被斩下,散落在桌上,混在鲜血中。
看到这一幕,就连牛横、何顺与那八名黑虎众,亦感觉有点头皮发麻,偷偷打量静女的神色,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平心而论,他们这些人,身上最起码都背负了几十条人命,杀人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甚至可能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但用这种残酷的手段折磨人……说实话就连他们也有些不适应。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之际,静女再次缓缓走至了童彦的左侧。
“……可惜那样的乡侯府,已不复存在,府里上上下下二百余人,大多都在当晚遭遇不测,与乡侯、与夫人一同,葬身于那片火海……”
说到这里,静女沉默了片刻,旋即徐徐转头瞥向童彦,此前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浓浓的恨意:“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为何?为何?为何?!”
她越说越怒,挥剑连砍三剑,在童彦左手的中指上连剁三下,将其剁成三截。
“啊——”
童彦再次发出凄惨的叫声。
只见此刻的他,额头冷汗直冒,看向静女的眼眸中,亦带上了几分惊恐。
而静女亦看着他,语气冰凉地说道:“当时的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等手中?!”
眼瞅着这个心狠的女人再次举剑,童彦心惊肉跳地说道:“我说,我愿意说……”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他左手的食指亦被静女斩落了一截。
顾不得惨叫,童彦大声喊道:“我愿意说了,我愿意说了……”
但静女就仿佛跟没听到似的,连连挥出几剑,将童颜左手的食指、拇指,亦一截截地斩了下来。
期间,有一滴鲜血溅在她那白净美丽的脸庞上,但她却浑然不知,咬着牙连连挥剑,仿佛魔怔了一般。
看她那样子,仿佛要将童彦整个人一寸一寸地剁碎。
见此,何顺连忙劝说静女道:“夫人,他,这小子肯说了……”
静女瞥了一眼何顺,冷冷说道:“不要拦我,何顺。”
“不、不是,他……”
何顺想要解释,但不是为何,被静女那双眼睛盯着,他亦也感到了几分敬畏。
最终,他在静女的目光注视下退后了两步,来到了牛横身边。
他转头看看牛横,又朝着静女的方向努努嘴。
牛横连连摇头。
他倒不是害怕静女,只是他一向将静女视为妹妹,可不想因为一个外人而让静女记恨他——哪怕这会儿的静女连他感觉也有点不对劲。
『只有大首领能阻止夫人了……』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何顺悄然退至门口,旋即趁静女不注意,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赵虞正躺在隔壁那间屋子小憩,时不时听童彦那一声声惨叫。
他可不知隔壁发生了什么,误以为是何顺等人在拷打童彦,因此也不着急。
当然,也不会怜悯童彦。
而就在这时,何顺大步走入屋内,口中急声唤道:“大首领,大首领。”
“他肯说了?”赵虞睁开眼睛,从卧榻坐起。
何顺犹豫着点点头,说道:“那小子是肯说,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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