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一个侧身,翻倒在一棵大树旁边。
手里的阿卡步枪,对着对面儿就是一顿扫射。
他连人都没看清楚,只是凭着自己的战场直觉。
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丁三练就了比狗还灵敏的直觉。
一梭子子弹正打在一个人的脑袋上,白花花的脑浆喷射在身后的树干上。
黑灰色麻麻的树皮,披上一层脑浆。好像刷了漆一样,在阴森的森林中显得非常诡异。
一般别的兵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机枪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穿越了他们的身体。
鲜血不断的在他们身上迸射出来,他们的身体剧烈的摇晃,直到倒在地上为止。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摇晃死的,还是被子弹打死的。
只是一瞬间,三个兵倒在血泊里面。
其中一个兵被子弹切开了脖子,丁三距离他只有五六米远,鲜血喷出血管的“呲”“呲”声听得清清楚楚。
丁三根本没有救他的意思,因为他听出来,刚刚射击的是马克沁机枪。
老天爷,马克沁这东西,不装水不算子弹就有五十公斤。
一般爬山这样的活儿,都是四个兵侍候这位沉重的大爷。
希伯来士兵玩穿越火线,居然把马克沁也弄来了?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马克沁在平原地带,射程能达到两公里多一点儿。
可现在是在丛林里面,视线被茂密的树丛遮挡,根本不可能布置到那么远,除非在对面的山顶高地。
可对面的山顶高地,距离自己的直线距离至少有三五公里。
马克沁,绝对打不了这么远。
就算是能打这么远,也不可能打的这么准。
对面一声发喊,林子里面忽然间窜出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希伯来人的制式步枪,这玩意能装八发九毫米子弹。
端在手里能够连续射击,连不能打连发。
就跟阿卡步枪调在单发档是一样的!
“我操!”看到对面这么多人,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丁三也吓了一跳。
他们原本以为,对面就三两个人。
却没想到,一下子冒出十几个人。
一班加起来也不过就是八个人,一照面就被放到了仨。
现在剩下那几个,都跟丁三一样躲在树后面放枪。
一个傻傻的新兵,身子隐没在树后面,一个劲儿的放枪。
他打倒了两个敌人,可他自己也因为连续射击暴露了位置。
马克沁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突”“突”“突”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密集的子弹穿过了树干,直接打进了隐藏在树后面那傻子的身体里。
跟这些新兵说了多少遍了,大树不能挡子弹,除非这树比磨盘还要粗。
大树除了能隐藏身形之外,屁用都不顶。
可这些新兵就是不信,总是以为什么砖墙,什么大树,甚至是厚实的门板都能挡子弹。
他娘的,薄一点儿的钢板都挡不住子弹,别说木板。
现在好了,他们终于被那些传说给害死了。
这里是战场,丁三没时间教新兵。
拿着阿卡步枪,对着对面来了个点射,放倒了冲在最有前面的一个混蛋。
“咔吧!”再次扣动扳机的时候,居然卡壳了。
丁三气得半死,这枪用了一年也没出过岔子,关键时刻居然卡壳了。
顾不得处置故障,丁三从身上摘下狙击枪。找了个树丛钻了进去!
好在现在只是春天,虫子还不多。
如果在以前,单单是那些蚊子就能把他的血喝干。
架好狙击枪,打开瞄准镜的前后照门。
差不多只用了两秒钟,瞄准镜就捕捉到了一个端着枪冲锋的家伙。
这家伙身上套着的迷彩服明显不合身,宽大的迷彩服穿他身上,硬是被撑得跟小褂子一样。
迷彩服上面,甚至还能看到血迹和弹孔。
这是从死去的明军士兵身上扒下来的!
丁三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子弹打在了那个胖大如巨熊一样的人肚子上,十二点七毫米弹药的巨大动能,直接打断了他的脊椎骨。
他的身体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对折起来,脑袋正好搭在屁股上。
肠子还有各种内脏,被血水涌着从身体里面流出来。
丁三拉动了一下枪栓,“砰!”又是一枪,子弹在另外一个家伙身上穿胸而过。
连续开了两枪,已经违反了狙击手不能待在一个地方的惯例。
可现在丁三也顾不得这些了,对面这些人越冲越近,远处人影绰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正在赶来。
“砰!”又是一枪,敲掉了一个。
猛然间,一股凉气从丁三的脑袋一直蔓延到了脚后跟。
一瞬间,丁三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
丁三翻身一滚,滚到了沟里面。
他甚至扔下了自己的狙击枪!
电光火石之间,一长串儿子弹打进了他藏身的树丛里。
有两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丁三的脑门儿飞过去。
就是一瞬间,汗水湿透了整个后背。
丁三顾不得这些,抽出腰间的盒子炮,对着冲上来的希伯来人连续扣动扳机。
三枪同时打在那人的胸口,那家伙惨叫着向后仰倒。
另外一只手里的盒子炮,也没闲着同样甩手就是三枪。
干翻了一个正要开枪的希伯来人。
明军里面,大多数士兵配备的手枪是左轮手枪。
一是因为这玩意存量大,缴获的也多。
二是因为弹药通用,法国人用的左轮手枪,跟大明人用的左轮手枪打的都是九毫米子弹。
最为重要的就是,左轮手枪这玩意多是近战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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