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枭引种了玉米和红薯等高产作物,但北方的粮食依然不够吃。
玉米和粟子、糜子一样被划进了粗粮,平日里没什么人吃。
大家还是喜欢吃稻米,又或者是面粉这些细粮。
玉米这东西很好,产量也高。辽东这地方,大部分种的都是玉米。
只有辽河两岸的肥地,才能种上大米。
不得不说,辽河边上的大米就是香。
尤其是靠着没沟营和大洼那些地方的稻米,蒸出来喷喷香,盛在碗里面泛着油光。
从这个碗倒到那个碗,根本不沾碗边儿。
李枭不由得想起,当年吃的大米饭来。
“在山海关降一下,我看看!”李枭忽然间命令道。
“诺!”赵良栋应了一声去了驾驶舱。
山海关这地方也是有飞艇乘降场的,只是没人想到大帅会忽然从天而降。
知府知道消息之后,犹如一只中了箭的驴一样,窜到了飞艇乘降场。
却发现飞艇乘降场里面已经是人影空空,一问才知道大帅去了码头那边。
知府一行人,赶忙又奔向码头。
李枭正在码头溜达,海风夹杂着海腥味儿扑面而来。
还是熟悉的味道,同样也是熟悉的这片海。
码头边上是一个卖海鲜的市场,距离数十米就能闻到腥臭味儿扑面而来。
虽然喜欢渤海海鲜,但李枭对这些地方还是敬谢不敏的。
一群穿着军装的家伙,肩膀上都是星星。
校官尉官将官都齐活了,看门的差役早就吓麻了爪。
山海关城里就有军事学院,军官见得多了。可这么大阵仗的,还真没见到几个。
将官就有三四个,平日里人五人六的校官,现在只配拎包。
这到底是什么人物?
几个差役只敢远远的看着,根本不敢走到前面来。
李枭摆摆手,示意不让人跟着。
这个阵仗,还不得把百姓吓坏了。
体察民情,就是听听老百姓说些个啥。
随员们都只能等在门口,顺子和李麟、赵良栋跟在李枭的身后。
这几个家伙跟着,李枭也是没办法。
只能带着他们一起进入到了码头!
一个穿着长袍的家伙,正站在一辆十吨大卡车前面,看着工人们在装货。
“嚯,这车可够气派的。”李枭拍了拍被蹭得锃亮的车身。
“那是,这山海关城里,我家老爷这也是头把交椅。
这样的大卡车,我家老爷一次买了五辆。”
长衫男明显很钦佩自家老爷,说话的时候满满的自豪感。
“五辆啊!大手笔啊。”李枭点点头,能一次出手买五辆大卡车,的确是大户人家。
“那是……!”
“来根?”李枭随手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散给了长衫男。
“呦……!华子。”
长衫男看到烟,眼前一亮。
这年头,能随手掏出一块银元一盒的华子可不多见。
“哦,家里后辈孝敬的。”李枭回头指了指赵良栋。
李枭其实平常不抽烟,他一般都抽雪茄。
划了根火柴,两人点上烟。
关系一瞬间就拉近了一些!
“兄弟贵姓啊!”
“姓李,您怎么称呼?”
“哦,你叫我张老好就成。
你到这码头上,一提都知道。”
“这么多运粮船,都是南边来的?”
“哪儿啊!这都是要运到南边去的。”张老好指着卡车上的一大车麻袋包。
“运到南边去?”李枭愣了。
一向都是南粮北调,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北边的粮往南边走。
“都是上好的玉米,有辽东的也有一部分咱们河北的。
颗颗饱满,绝对是上等的好粮食。”
“南边的人,要咱们的这么多玉米干嘛。我去过南边,他们都是稻米,难不成现在改成吃玉米了?”
“我说李兄,这你就不知道了。
咱们这管南边的稻米叫籼米,吃起来跟木头渣子似的,不好吃!
山海关和京畿一带,现在吃的都是辽东大米。蒸出来那是喷喷香,比南边的稻米好多了。
这些玉米,可是要运到南边喂猪的。”
“喂猪?”
“可不是,现在咱大明朝也阔气了。
猪都能吃粮食了!
俺记得俺小时候,还他娘的吃猪食。
现在……,呵呵!”
“我小时候,也是过的苦啊。”
“赶上好时候了,咱大明出了李大帅,这才有好日子过。”
正说着,一个麻袋忽然间散了开来。
里面滚出一颗颗圆滚滚的大豆!
“要死了你,小心着点儿。再弄破一包,你今天的工钱全都扣了。”
张老好很明显不是太好说话的人。
指着那个弄散了麻袋包的大声的喝道。
“老张大哥,你这弄这么多黄豆干嘛?”李枭也奇怪,怎么从船上搬下来的都是黄豆。
“黄豆是黑龙江那边产出的,运到咱们这边来榨油。
一看你就是在外边混了多年的!
你不知道,咱们现在都不吃猪荤油了,吃的都是豆油,就是这大豆榨出来的油。
油咱们吃了,剩下的豆饼渣子,不是喂马就是喂驴。
还有人拿来喂猪的!”
“黑龙江,也走船过来?”
“可不是,从咱们大明的海参崴上船,顺着海就开过来,一直开到咱们山海关来。
我听说黑龙江好宽,江上也能走货轮。
你看看那船上,还有黄毛子水手。”
李枭抬头一看,果然有好几个黄头发的水手。
这几个家伙赤着膀子,露出浑身的肌肉。
阳光下,白的有些刺眼。
“还有黄毛子?”
“这种黄毛子,一看就是俄罗斯人。就是以前的罗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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