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点,大地微弱的颤抖。
“我已经死了吗?”
这般想着,轩尘想要伸出双手,却看不到任何身体的部位。
“这里是什么地方?”
已经疑惑到没有可以疑惑的事了,从轩尘醒来那一天起,奇怪的事接踵而至。
青色的草,高耸入云的树,即使在雨天也本该是绚丽的景色,但在轩尘眼中,这一切都没了色彩,所到之处,只剩灰色,渐渐的,轩尘开始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也并不是实体的存在,也许是游荡的幽魂,也许是脑海里的最后一丝念想,但究竟是什么,轩尘并不清楚。
听不到雨声,似是在一副泼墨山水画里游荡。
“也好,在这总比去面对那哥布林要轻松的多。”
嘴上这般说着,但内心深处却始终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濒临死亡的事实。
雨打芭蕉,似是泼墨渲染,纵使是满眼灰暗,也别有一番滋味。
男孩?
颠簸的脚步,年幼的男子急急茫茫的奔跑着,嘴里在说着什么,越来越近了,那男孩的眼角不知是雨水还是泪光,声嘶力竭的呼喊着谁的名字,纵使听不到,但却深刻感受的到那男孩的绝望,男孩的渴望。
雨并没有半分要停的意思,轩尘跟着那男孩跑了好远,但这森林似是没有尽头般,一眼忘不到终点。
男孩的衣衫紧贴着身体,雨水疯狂的抽打着,发丝凌乱。
“何必这般执着?”
直看的轩尘心生怜惜却帮不上他分毫,轩尘想去询问男孩要找的是什么,他想着自己应该,或许可以帮上些忙,但他的话语似是被这世界隔绝开来,男孩听不到轩尘的声音,轩尘也听不到男孩的话语。
天色越来越深,即使在轩尘看来,这一切也已经灰的深沉,多久了?
半天?一天?虽然轩尘并不知道这男孩是从何时来到这森林,但从他满脸疲惫的神情,绝望的目光里,看得出,男孩已经找了很久。
已经忘记去数男孩摔了多少跤,忘记去数男孩多少次的呼喊。
终于,在斜坡边大口喘气的男孩滑了下去。
并没有停住,轩尘赶忙去看了那斜坡的边缘,一时间自己竟悬在半空,并没去在意。
“万丈悬崖!”
破声大喊,试图拦住男孩的去路,但男孩却是毫无察觉般从轩尘身体内穿了过去,那也并不是身体,只是轩尘的意识里的躯壳,此刻的他并没有实体存在。
跟了上去。
说来,这男孩的运气比轩尘要好得多。
悬崖侧壁上肆意生长的大树,诡异的山洞。
在轩尘再次看到那男孩之时,山洞内已然亮起了火光,男孩开心的笑着,疲惫已荡然无存,并不是身体恢复,只是那女孩的笑洗去了男孩所有的绝望。
轩尘淡淡的笑着,静静的看着,竟觉得这男孩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回忆里,自己并不是什么天生超凡的存在,或者说轩尘的灵力很是奇怪,他的天生灵力不俗,或者说极其少见,是不可一世的天才,但那灵力却不得控制,霸道至极,至刚至阳。
女孩与男孩谈天说地,虽然听不到,但轩尘却是兴致盎然。
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危险都云散烟消了,纵使那女孩在这山洞内流光了眼泪,纵使男孩的身体满是泥泞。
这一刻,只留了满满的暖意,那笑,仿佛可以治愈一切。
眼越来越沉,视线转移到女孩身旁的幼年不死鸟,灵力?
一片混沌,灰色的山水画卷被撕裂般渐渐的没了形状,一片,两片,揉捏在了一起。
听不看,看不到,闻不到,感觉不到任何事物,越来越深,越来越沉,似是被丢弃在深海之中。
这份静怡似是无边的绝望,深深的埋葬着一切,无边的虚无,游荡,游荡。
一年,十年,百年......
到底是什么?
黑暗的一切,不知要持续多久,也忘了时间,没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那醒来之时嘴唇之间的些许温热,只觉得那熟悉的令人心生暖意的灵力。
“啊!”
大口的喘息,睁开双眼,嘈杂声。
“我还活着?”
纵身跃起,竟觉不到半份痛楚,只觉得身体内一股至刚之力喷涌而出,手臂,身体,满身都是蓝色的火焰。
“那是什么?”
更惊讶的是围观之人才对,这轩尘眼看着就要没了性命,虽然使徒会避免人类的直接毙命,但此刻的轩尘看起来已经是不可能再站起身来了。
“喂,那小鬼是什么来的?”
说风凉话的男子与休息室的所有人都围在了通道的边缘。
“该不会是你帮了他吧。”
红姐惊愕的看着羽七,观众席迸发出山呼海啸的狂欢,嚎叫声盖过了地面的微弱颤抖,没人注意到。
“这蓝色的东西可与我无关。”
羽七心想着自己虽然有做些手脚,但这之后的事却是羽七如何也想不到的。
在轩尘倒下的那一刻,观众席的哀怨声不绝于耳,使徒冷笑一声,眼看着就要走到轩尘的身旁阻止那气急败坏,几近暴走的哥布林。
就在这时,一阵灼热之感传遍了整个斗技场,愣是把所有人看呆了,鸦雀无声,只听得那哥布林的呼吸沉闷。
一点点的燃烧着,从胸口的点滴到熊熊烈火,回过神来,轩尘的身体已完全被蓝色的火焰覆盖,那流血的手臂迅速愈合,只听得一声尖叫,轩尘竟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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