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天成觉得,天关之门已经向他徐徐打开。
传说之中的凤鸣精粹就在眼前,只要再向前一步,他就能鱼跃龙门,脱胎换骨,然后像自己的祖爷爷一样叱咤一方。
到时候,自己寿元暴涨至三百年,说不定还有机会一窥金丹的奥妙……
他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缓缓伸向身前的光圈。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迷人的光彩时,他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阵微风拂过,撩得自己耳畔痒痒的。
耳边似乎还隐隐传来祖爷爷焦急的怒喝——
“住手!”
赫连天成心中疑惑,住什么手?为什么要住手?凤鸣精粹明明就在眼前,难道其中还隐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危险?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深入思考,顿时心口一凉,低下头竟然看见一只沾满鲜血的黝黑鸩爪从自己的胸膛之中掏出,爪间还扣着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脏。
赫连天成浑身血液都在此刻凝固,他完全想不到发生了什么,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这是……我的……心脏?”
鸩爪用力一攥,那颗心脏被“扑哧”捏成了肉糜。
赫连天成无力地倒了下去,手指顺着光圈的纹理滑落,双眼空洞地望着光圈的方向。
他身后的黑衣人抽出利爪,任凭上面的鲜血滴落。冰冷的铁面转过来,对着赫连老头嘲讽道:
“不好意思,在下对夜羽幽鸩血脉的掌握还算不错,燃烧血脉的话勉强可以催动一次真正的风遁术。”
“天成!天成!混蛋!你竟然敢杀吾爱孙!”
赫连老头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浑身灵力勃发,就要过来取河的性命,但是却被两头地火兽王牵扯住,根本脱不开身。
黑衣人河瞥了他两眼便不再管,他不认为对方也能像他一样凭借娴熟的遁术脱身。
而且,就算对方真的冲过来也不打紧。他敢引诱赫连老头过来当自己的“打手”,自然已经准备好了克制他的手段。
那一招虽然对没有灵智的地火兽王无用,但是用来对付赫连老头却正合适。
“得来全不费工夫……”
河冷漠的双瞳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意。他将手伸入光圈之中,随即妖灵之气喷涌,将整个光圈破坏地一干二净。
但是当他看到里面的情景时,笑容却霎时凝固在脸上,心中的愤怒比赫连老头还要剧烈!
“空的!空的!为什么会是空的!欧阳师妹,你还是骗了我!”
眼前的光圈之内,没有一丝岩浆,轻灵之气游荡,让人感觉中间本应该有些什么,只是此时却空空如也。
没有凤鸣精粹?
还是一个乌龙?
方自行对于这个情况当真非常意外,他原本以为凤鸣精粹最终要么落在赫连老头手中、要么被黑衣人河抢去,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张凤鸣精粹的藏宝图不是黑衣人河自己提供的吗,他也犯了跟自己一样的错误?
还是说有人赶在他们所有人之前取走了宝物,只留下一个空壳子?
另一边,赫连老头久久击杀不了地火兽王,终于狠下心来,从腰间取出一颗天蓝色珠子,抬手甩向两头地火兽王,自己则带着法器连忙后退。
“该死的畜生,我看你们还能抗下天雷不成!”
轰隆——
震天巨响,珠子猛然爆裂开来,天蓝色的光柱直上云霄,无数道雷电如银蛇般四处飞窜。
雷电威力着实强横,地火兽王被击中之处顷刻之间化为齑粉。
两头地火兽王一头被彻底击杀,另一头也少了半边身子,瘫软在岩浆之中痛苦哀嚎。
赫连老头既是满意又是心疼,这颗雷珠是某次天关境交易会上他花大价钱买下来的,原本是为了保命之用,如今却消耗在了这里,当真可惜。
他的神色更加狰狞,整个人化为一道黄影扑向光圈所在。
黑铁小尺在空中转了一圈,砸向还处于愤怒之中的黑衣人河。后者可没有地火兽王那样强悍的身体,只要挨上一下,立刻就会化为肉泥。
河回过神来,双翅一扇躲了过去。
原本的光圈却被小尺一击打散,周围的岩浆漫涌上来,将其淹没。
此时河的注意力竟没有多少放在赫连老头这边,心思转念之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他一边躲避赫连老头的攻击,一边不时望向绝凤岭中的某处,又在红石道士和方四少爷身上来回打量。
赫连老头的另一件布袋法器这时也飞到了二人争斗之处。
他手印一变,月白布袋袋口张开,喷射出青濛濛旋风,将周围的空气都搅成一团乱麻。
“哼,老夫看你还如何御风!”
这一下果然有效,河刚想再次使用伪风遁就被打断,狼狈地从风中跌落出来。
赫连老头趁此机会,再次祭出黑铁小尺,直取对方头颅而来。
河瞳孔微缩,翻身躲避,反手一柄银色长剑斩向布袋,另一只手则抛出一根青色巨柱挡在了黑铁小尺的攻击路线上。
长剑斩在半空,被布袋飞出的龙卷缠住,前进不得。
青色巨柱艰难地挡住了小尺的攻击,不过柱身已经开裂,显然挡不了多久。
赫连老头对此结果仍然很不满意,黑铁小尺涨大数分,朝青色巨柱砸去。同时,天苦山术法也再次成型。
“小子,老夫定要将你剥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
河此时的心情很不好,若不是之前一场大战主力法器被毁,他怎么会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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