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方自行回到自己的房里，长舒了一口气。
成亲的事先答应着吧，大不了到时想办法拖延几年。来到这个世界，自由恋爱估计是没戏了，不过后天培养感情也并非不能接受。
若是到时实在接受不了，想个不伤颜面的法子解除了这“章法”就是，反正也没有白纸黑字的签字画押。
这次劝说了父母，算是把练武路上最大的坎儿迈过去了。
穷文富武，他家里不缺钱，普通打熬身体的药材买个百十来斤也不会皱眉。父亲又与青叶剑派长老有旧，等他拜入山门之后想来功法武技也不会缺。
万事俱备，只差入秋青叶剑派开山门了。
想到这儿，方自行不由微微一笑。
“哎呦”
方自行知晓不好，头疼症又犯了！
他赶忙平心静气，把身子趴在桌上，将意识沉入灵魂空间。
这灵魂空间具体是哪儿，方自行也不是很清楚，名字是他胡乱起的，心想着也许是灵台方寸什么的。
这灵魂空间内无上无下、无左无右，空空荡荡，只中间一小片感觉比较真实，周围都是灰雾蒙蒙的，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意识沉进来之后好像变成了个光团，又好像变成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在这个空间，没有视听嗅味触五感，一切全凭“感觉”。
意识沉进来之后，头疼好了许多。
这个该死的症状从方自行出生的时候就有，每隔几个月就会发作一次，好在发作多是与情绪波动有关，很少无端端发病，自己只需多保持冷静就好。
而且这病症也没有什么其他影响，自己照样吃嘛嘛香。
方老爷和方夫人都以为这病症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是早慧的“副产品”，也因此对这老四格外疼惜。
不过，方自行却怀疑，这病症与他灵魂空间里的那个青皮葫芦有关。
方自行前世本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大学生，学习努力、工作认真。他自身是名校学生，再加上大学期间很好的自我管理与自我约束，在亲朋、师长、朋辈之中都声誉不错。
尽管社会艰难，但他还是有信心一点一点去克服，毕竟自己的父辈们同样很艰难，甚至还条件还不如自己。
手和脚可以改变命运，这是他所坚信的。
然而，他也没有料到明天和穿越哪个先来，稀里糊涂来到这个世界。
方自行肯定自己之前从没有接触过这样一个青皮葫芦，自己虽看不见它、摸不着它，但它的样子仿佛直接映入脑海。
“葫芦啊葫芦，你到底是从何处而来？”
“那晚虽是个雷雨夜，但我当时正在寝室休息，雷定劈不到我的，缘何就到了此处？”
“此世也是极好的，家庭和美，生活富足，我无有不满。”
“已经过去了八年，前世的记忆也模糊了，前世的老爹老娘都想不太起来了，唉……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怎么证明来着？”
然而葫芦始终静静地悬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刚到此处之时，感觉被东西敲了一下脑袋，是你做的？”
嗡……葫芦似乎微微亮了一下，周身现出缥缈的云纹。
“咦，有变化了！”
方自行两眼放光。跟葫芦絮叨已经成了每次头疼时的惯例，在这个混混沌沌的空间，没有五感，连时间流逝了多少都计算不出来，他只能通过与葫芦交流来打发时间。
而且，这些话，他不与这个神秘的葫芦说，又能和谁说呢？
类似的絮叨八年来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有了效果。
“葫芦，这头疼症该如何调理？”
葫芦没有反应。
“葫芦，你是什么东西？”
葫芦依旧没有反应。
……
又回到了这个状态！
方有行有些气急败坏。
刚刚葫芦发光时周身显现的云纹，以前似乎并没有发现。
也是了，自己是人类，惯常用五感，“感觉”用得不习惯，更别说云纹本来就处于半隐匿的状态。
方自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意识，慢慢地包裹住葫芦，去揣摩上面的纹理。
这云纹飘飘渺渺，聚聚散散，“看”不真切，仿佛雾里看花，若不是刚刚葫芦显现了一下，方自行都不敢确定上面存在这么个东西。
再凝神一点，慢慢去感觉。
似乎“看到”了一点，淡淡的、轻轻的，如雪花飞舞、柳絮纷飞，一吹就散。
再凝神一点，再多看一点，意识陡然一沉！
……
当方自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醒来之后神清气爽。
他赶忙再次沉入灵魂空间，仔细观察了一番，葫芦依旧并没有什么变化。
青皮还是那个青皮！
葫芦还是那个葫芦！
上面的云纹依旧不真切，得聚气凝神才能揣摩出一星半点。
方自行退出灵魂空间，不由得自嘲了一声，这东西神秘得紧，在身上呆了八年多都没弄清道道来，一时半刻估计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
好在除了疑似被它砸出了头疼症外，也没有受什么大影响。晚上再来研究一番。
“小月，小月，鬼丫头死哪儿去了，进来帮少爷宽衣。”方自行高声叫道。
“来啦来啦，少爷！”屋外，一个清脆俏皮的声音传来。
登时，从外面快步跑进来进来一个小丫头。
这丫头大概十一二岁，容貌俏皮可爱，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身穿淡粉色的衣裙，头上扎着丫鬟髻。
这丫头叫小月，是方四少爷的贴身丫鬟。小月不是家生子，她是在四五岁时被饿怕了的父母卖进方府的。
后来方四少爷稍长大一点，见她长得好看，又颇有灵性，就向父母讨了过来。
这些年，小月被方四少爷惯得没大没小的，一点也不像个丫鬟。
小月跑到方自行跟前，手脚麻利地为他披上外套，然后打来一盆温水，伺候方四少爷洗脸、梳头。
小月比方四少爷还高了一个头，因此这些动作做起来颇为顺遂。
“四少爷，不是小月说你，这大夏天的虽然躁得慌，但是您也不能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这晚上可跟刀子刮人一样冷嘞。叫您您也不醒。
“您虽然打小就身体好，但也不能可劲儿地伤自己。”
“嗯”方自行淡淡嗯了一声，昨夜研究葫芦，意外把自己弄睡着了，想来是小月把自己拖到床上的，可怜她瘦弱的身子骨，能做到这个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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