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说到大夏,赫连公主与王买德已经结成夫妻,在王买德的协助下,赫连勃勃仿东晋的官职制度与法典设置百官、衙署、建立国家制度,制定了攻略关中,进取长安的战略规划。
赫连勃勃对王买德极为看重,不久就升其为丞相,以其为谋主,制定了恢复经济,图谋发展的政策,结束了草原民族乱打乱撞,无有长远规划的局面,内政得修,由一个游牧民族渐渐地走入正轨,粗具国家的雏形。
丈夫长相英俊,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对自个也忠心不二,可赫连公主还是常常莫名其妙地生气,这一天,天气晴朗,公主又与属下一起打猎,公主下令,不猎到蛇,穿山甲与水獭,每人赏皮鞭二十。
属下的勇士们都战战惊惊,这几个月来,不知挨了几次的鞭子了,可连蛇,穿山甲与水獭的影子也没捉到过,傍晚猎罢归来,大家又是空手,“夏天的草原与湿地并不缺少这三种生物,为什么不能捉到,肯定是你们没有用心。”赫连碧婉又一次发彪,属下早已司空见惯,默默的排队领罚。
为什么他能捉到我就不能?公主又一次陷入沉思,思维回到了秋猎初遇襌山的那一天,襌山手提着蛇,穿山甲与水獭时的身影,很多事情,可以想通,可以看破,然而却不能放下,不能忘记。那么就算不能放下,不能忘记,她也可以不再提及,不再想起。暗恋,是一种幸福,那是爱情尚未发生前; 曾经年少青涩的暗恋,曾经流年暗转的一次次回眸,曾经的曾经……
赫连碧婉又是一口尽了一碗马奶酒,一个人唱起了当日唱过的歌。
(女)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男)抛开世事断仇怨
(合)相伴到天边
(男)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女)冷风吹天苍苍
(男)那惧雪霜扑面(女)藤树相连
(男)射雕引弓塞外奔驰(女)猛风沙野茫茫
(男)笑傲此生无厌倦(女)藤树两缠绵
(男)天苍苍野茫茫(女)应知爱意似是流水
(男)万般变幻(女)斩不断理还乱
(合)身经百劫也在心间,恩义两难断-
男声,有一个男声在和唱着,公主醉眼朦胧,难道是他来了?
王买德轻轻地走了过来,拍了拍公主的后背,秋猎的故事经过文人的一再加工,早在晋与大夏人之中成为人所共知的传奇,王买德当时就在猎场边上,自然知道妻子与襌山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为了安慰妻子,王买德偷偷地学会了这首歌。
梦里不觉秋已深,余情岂是为他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份默默的情怀,或许是无法表达,或许是言不由衷,或许是含情脉脉,但总有一种方式,能够铭记这份情。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让你能心甘情愿的等他,就算彼此都走远了,你还是愿意不顾身后的危险倒退回原地?
王买德轻轻地咳了几声,公主酒清醒了些,知道丈夫看出她的心思,脸红了红,暗恋成了一种习惯,卑微已经根植在了骨子里,刮骨疗毒都抹不干净。“但真的,我只是想想而已。”公主伏在王买德的肩上,低声地说。
“你是大夏的长公主,几年后的某一天,你会忘了的。”王买德斩钉截铁地回答着公主。
正说着话,探子来报,刘裕与慕容超大战,刘裕用襌山之谋已突破大岘山天险,正在临朐城决战。公主与王买德赶回大帐,探子来报,临朐城刘裕大败慕容超,现已兵围广固,后秦派十万兵马救援南燕,正整装待发中。刘裕写信请求我们派兵攻打后秦。
十万兵马,他不是要腹背受敌了?公主心中一颤,不自觉地把眼神转向王买德。王买德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知道了公主的想法,大晋与大夏约为兄弟,如后秦救援南燕成功,不利我大夏,你我共劝大天王出兵声援。王买德在朝中的地位半靠自个的才华,半靠附马的身份,远交近攻,是一个有远见的战略家常用的手腕,无论为大夏着想,为故国大晋着想,还是为个人朝中地位着想,出兵牵制后秦都是不二的选择。公主的情怀只是少女怀春而已,岁月会冲淡这种感觉的,想自由她想去吧。王买德虽然有所不快,摇一摇头把这种感觉抛在脑后。
军事会议时,王买德向赫连勃勃建议,出兵贰城,攻打敕奇堡、黄石固和我罗城,一为牵制后秦救燕,二为扩张自个的领土。
廷议确定赫连勃勃亲自挂帅,以叱以鞑为先锋,公主随同出征。总算能为他出一份力了,战马上,公主边走边想,往事一点一点堆积成我的记忆,我始终不明白那个时候的我为何会如此的痴迷。那年的记忆里,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又丢失了什么?少年哀乐过于人,歌泣无端字字真。
东晋义熙五年九月,后秦王姚兴亲率兵抵抗,在贰城双方展开大战,在王买德的运畴下,秦兵大败,秦将姚榆生被擒。后再攻打敕奇堡、黄石固和我罗城,掠夺后秦人口7000余家徒于大城。大夏国力大增,后秦大败,兵力被牵制无力援南燕。
公主与王买德共同策马在大草原上,意气风发,偷偷地看了身边的丈夫一眼,心中默念:襌山,你知道吗,那一天,你的轻轻一瞥,却被我看做是深情回眸。现在,后秦无力派兵袭击你了,现在,总算对这份暗恋有所报答了。
王买德回头看了一眼公主,那眼神高深莫测,好象什么都知道,又好象什么也不知道。
有夫如此,更复何求?公主侧过头来,与王买德说起了有关襌山的所有事情,襌山你知道吗,有些秘密藏久了,像是在心底欠下一笔债,我曾路过你的心,不是我不想停留,而是你不肯收留。即使是爱,也要给自己一个期限,期限到了咬咬牙就放手吧。那个人再怎么好,他不爱你,我们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吧。说完后,不知为了什么,公主与王买德一起大笑。
赫连勃勃大败秦军,援燕的部队自然得回兵自保,姚兴把姚强追回长安。韩范叹息说:“这是上天要灭亡燕国了吧!”碰巧韩范这时收到了刘裕的信,也有亲信劝他投奔后秦,韩范答道:“后秦国力弱小,将来必为大晋所灭,投大晋只受辱一次,如果投奔后秦,以后还得受辱,人生在世为什么要受到两次的曲辱呢。”于是就向刘裕投降。刘裕对韩范说:“你想立申包胥那样的功业,为什么没有带来援兵,而是空着手回来了?”韩范说:“自从我先祖司空以来世代承蒙燕主恩宠,所以我到秦庭里痛泣求援,希望能挽救燕国于祸难之中。适逢秦多变故,我的赤诚没有收到效果,可以说是上天要灭亡燕国,复兴大晋,帮助明公。明智的人见机而动,我岂敢不来投奔刘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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