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尉与大队人马汇合,密令天书一事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半句,来的都是亲信,自然尊命,由永安溪而下至灵江出海,再由长江逆行而上,一路上,少不得各地官府的迎来送往,宴请应酬,六月中旬到达建康,仙人由四人变成三人的事周廷尉向朝廷具折解释说,另一仙师山和尔决意效赤松子游,虽百般相邀,不愿入朝,另暗具密函,告之司马德文他们另寻余下的七部天书之事,朝廷自无不允之理。本着有道之君不强人所难的想法,最后准其所请。
礼部侍郎谢卫出城三十里吹吹打打地接三位仙师入朝,这场景有点武松打死猛虎,跨马游街的味道,万众空巷,欢呼声不绝,那份发自心底的狂热,场境远胜现今的小鲜肉粉丝见面会。礼宾馆内,改天如何廷见皇帝,却发生了争执,近水等三人坚持世人平等,长揖为礼,礼部意见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仙人也不例外,坚持按朝礼跪拜。
第二天一大早,近水,芊芠,禪山刚刷好牙,闲着无聊,在庭园里做几个户外拉伸的动作,忽觉窗户有许多双眼睛在偷看,这是仙人们采天地之灵气,夺日月之光华的修练之术吗?驿卒双眼放光,驿丞进来,本想吩咐他们干活的,禁不住好奇心,把眼晴贴到窗户纸上。
芊芠童心大起,邀请他们一起到庭园之中,列队教大家一起练习一小段动作舒缓的木兰剑,晋人衣袂本就宽松,更象练功服,仙人所传,当有延年益寿之效,一行人学得认真,倒也象模象样。
正练习时,忽见驿丞与驿卒齐齐跪下道,属下参见琅琊王。原来,司马德文听礼部待郎说起双方为朝礼之事起了争执,一大早就赶来了。
见到晋书中多次提到的琅琊王司马德文了,虽团龙王袍,文秀儒雅,可面带一丝愁苦之色,略见苍老,没有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身后一人却是英气勃勃,丰神如玉,腰佩长剑,近水长揖道:“如我没有猜错,阁下可是司马文祖?”
“正是,仙师如何得知的?”司马文祖脸上闪过一丝惊诧的表情,当然不能告诉他史书上写的,答道:“司马公子名动京师,谁人不知?”
一起到大厅上坐下,驿丞敬茶后知趣地退下。
“仙师神算,我大晋国祚如何,望三位仙师能以有教我”。近水一眼猜出司马文祖的名字,在司马德文心中引起强烈震撼,加上多年被豪强把持,内心深处有对晋朝能存在多久的恐惧,一坐下来就不自觉地直奔主题
近水打了个哈哈,“如果说如何登山过河,强身健体我们多少懂得一点点,山野之人不知朝堂之事,个人浅见,天下由乱入治,再由治入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此为天机,不可问也,为政以善,自然国祚长久,为政以暴,不得天佑,国祚便短。”
司马德文深有同感,长叹了一口气,朝堂被人家把持,以善以暴,都不由司马氏作主了,如何夺回权柄,事关机密,确实也不能跟外人商量,于是,切回如何解决我们不跪拜的主题上,最后议定,三天后明阳殿与芙蓉殿摆宴,从春秋战国例,以客卿身份长揖见礼。
钦天监择定,仪式由三日后已时开始,午时结束,为策应万全,近水、芊芠、禪山商议向琅琊王要了个手谕,向太医院了解了所有四品以上朝臣的身体状况,以此为依据对丹酥进行分类装盒,针对性地标上每个人的姓名。
很快,三天时间到了,御膳房把从新昌一路带到建康的丹水(白酒)摆放与明阳殿中,完毕,晋时本无白酒蒸馏技术,有的只有低度酿造酒,盛夏天热,酒气一散发,更显浓烈,距离已时还有小半个时辰,品阶略低些的大臣们已在那里等待,东一堆西一帮的议论着本次丹成大会,丝竹之声开始调试。有道是贵客而后至,一二品的大臣自持身份还在自个的朝房中等待。又过了一刻钟,仪仗队列队,一二品大臣中有几个性急的已经到场,三顶大轿正抬着我们三人刚刚赶到现场,还来不及跟大家打招呼,忽然听得一声,皇帝驾到,大家齐齐惊愕地立在当地,好半响才想起应当下跪三呼万岁。皇帝参加各种活动有严格的礼仪,一丝都不可出错,按仪式得等所有大臣到,时辰到后最后入座的,现在时辰没到,一品大臣与皇爷们还没到达,皇帝先出来了,这算个什么回事,自掉身份,帝皇权威荡然无存,部分大臣摇了摇头,有皇帝如此,大晋前途…………唉!司马德文更是在边上急得直冒汗,一听说有延寿的丹药,皇帝司马德宗吵着就吩咐手下移驾过来,谁都拦不住。时辰不到开宴大不吉,礼部侍郎急得什么似的,急找钦天监商量可否有变通的办法。
大家都手脚无措,目瞪口呆,乱哄哄的好一阵子,总算到时辰了,催客铜号第二次呜呜呜地响起,各位臣工按礼部安排的位置落座,皇帝在司马德文半劝半哄下,置时安静下来,可头一直盯着我们三人,那表情好象在说,仙丹呢,快快给联拿来。定神细看了一下皇帝,相貌倒还英俊,与司马德文也有八分相象,可面部表情僵硬,每几分钟就抽畜一下,坐立不安,象是有小儿多动症。应了一句俗话叫傻人有傻福,虽然多灾多难,可因为傻,衣食无缺就心满意足,所以看着比弟弟司马德文还年轻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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