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道:“世人对未知之事,自然生出好奇之心来,天罗尊者亦难以免俗,这也是天罗尊者初掌仙庭,便造五偶以探混沌之故了,但随着天罗尊者修为渐深,慈悲之心更甚,就不免生出种种担心。”
凤五道:“天罗尊者便生慈悲,又会如何?“
原承天道:“试想那天外之天若果然存在,便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天外天仙术不昌,尚属蛮荒之地。此事若被仙庭修士所知,必定欣欣然前往,扰了天外天生灵清静是小,若是无法无天,杀人夺宝,岂不是害人不浅。“
凤五道:“大修说法,总是别出机杼,令人耳目一新。若是那天外仙术昌盛,又该如何?”
原承天道:“若是天外天仙术昌盛,仍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天外大修已窥天道,亦怀慈悲之心,则可借天外天修士之能,拯五界苍生,使五界永恒不倒,这自然是皆大欢喜。”
凤五道:“若是那天外天修士心地本恶,恃强行凶,则是惹了大祸了。”
原承天道:“天罗尊者既炼紫黑二偶,却迟迟不发,可见他心中必定犹豫,生怕惹来外祸,贻害苍生。如今石偶虽不曾探到天外天,对天罗尊者而言,却也可了却一桩心事了。”
凤五奇道:“石偶一无所获,怎的反了却了世尊一桩心事?”
原承天笑道:“那没有结果,也算是结果了,石偶千万年飘泊,竟无所获,一来或可证明天外天并不存在,二来或可证明,那天外天便是存在,离五界也极之遥远,五界之士既然寻不到天外天,天外天修士,也难寻到五界,如此倒也是两下相安了。这怎样也算是一个结果了。”
石偶本来神情沮丧,听到原承天此言,不由心境舒展起来,道:“闻大修之言,本下茅塞顿开,心中疑云,一扫而空。”
原承天道:“此番相逢,极是难得,或可算是天地本心了。石偶,不如你且随我等出此虚空,去见天罗尊者缴旨,也了却天罗尊者一桩心事。”
石偶道:“大修所言,不敢不从。”
凤五见石偶答应下来,心中亦是欢喜,那石偶在这虚空之中飘泊千万年,自然是经历极丰,说不定就可借石偶之力,寻到火凰,大伙儿一起冲出无尽虚空去。
因此便道:“石偶道友,此番与我等同陷虚空者,另有其人,不知道友有何手段,能寻到他们。又不知有何办法,能够逃出虚空去。”
石偶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奉命来这虚空探查,当时便抱定了有去无回之心,实无手段逃出这无尽虚空了。”
凤五不由讶然,道:“若只进不出,便是你得到确切消息,又如何禀明天罗尊者?”
石偶道:“当初我临行之前,青龙神君亦有此问,天罗尊者便取不曾用尽之灵砂制成玉珠三百六十颗,又取混沌玄金,制金盘一块,是为金盘玉珠。但有此物,若我回返五界,离仙庭有亿万里时,那金盘玉珠必有征兆,世尊青龙见此征兆,就可前来迎接我了。”
原承天听到“金盘玉珠”四字,心中不由大动,便将千衣雪所赠棋盘取将出来,示于石偶面前,道:“莫非便是此物?”
石偶见了这金盘玉珠,不由失色道:“此宝怎会在大修手中。”
原承天叹道:“此事一言难尽,唯知青龙神君大能无极,用心良苦,今日之事,原来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桩因果了。”就将在昊天得遇青龙侍女千衣雪,获赠此宝之物,简略道来。
凤五与石偶皆是动容,对青龙神君大能,已是敬佩的五体投地了。
原承天暗道:“青龙未必会知道今日我与石偶相遇,但他却必知我有极大可能闯进这无尽虚空之中,这才赠我金盘玉珠,以助我脱险了。”
又想起自己前世碌碌,遂被青龙借与魔界魁神大战,伤损飞升殿一事,将自己逐下仙庭。其再造之恩,当初尚难明悟,此刻方才昭然若揭。
说来自己这位第三世尊,其实便是青龙布下的一颗棋子了,幸好此世自己奋发向前,立拯世之志,修天道之修,如今虽是境界不足,倒也不曾让青龙失望了。若自己仍是庸庸碌碌,岂不是辜负青龙一番苦心。想到此处,心中自能不叹息一声。
他将那金盘玉珠持在手中,细细端佯,只见棋盘上裂纹已然消失不见,只有近百枚棋子,在棋盘上错落分布。
当初棋盘上的数道银光裂纹,原是预兆昊天十一大仙族兴衰,但此棋盘原非为昊天仙族而设,看来所谓银光裂缝预兆,不过是后来添加的神通了。而今日棋盘上多出的近百枚棋子,方是虚空之兆。
石偶凤五皆来瞧这棋盘,凤五于棋琴书画亦是无所不知,谷黑影了一眼便道:“这近百枚棋子绝非棋谱,你瞧这棋形甚拙,稍通棋理者也下不出这棋来,更有数步棋下于边角处,除非是孩童戏耍,否则怎能在此落子。”
原承天点了点道:“这近百枚棋子,或是预示整个五界虚空,只是那五界何在,虚空又在何处,却令人大伤脑筋了。”
凤五细瞧那棋子,个个皆是珠圆玉润,怎有差别,那每枚棋子究竟代表何意,着实是探他不出了。
原承天瞧这金盘玉珠死气沉沉,并无一丝灵气,反不如当初在昊天之时,心中疑道:“莫非要另外触动机关,这金盘玉珠方有预兆,若是如此,又该如何触动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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