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怎肯甘心就此受缚,急急张口,便向那葫芦喷出一口凤火。朱雀固然不惧此火,那法宝却难说了。
就见那葫芦被凤火烧灼,立现赤光万道,照得这海底如同白昼一般,同时那葫芦由赤转青,再转雪白,片刻之后,生生将一只赤葫芦烧成白玉葫芦。
朱雀哈哈大笑道:“贱婢,我这法宝一直尚未大成,今日借你一口凤火,终于功德圆满,你就受死吧。”
这时那口凤火犹在葫芦上燃烧,其势不曾减弱了半分,但这法宝既臻大化,便被凤火烧来,怎有丝毫变化。葫芦中就冲出一口白光,将那凤火一卷,刹时卷进葫芦之中。
火凤虚识暗叫不妙,这葫芦被凤火一烧,果然威能大增。她一时心中胆怯,急忙转身就逃。但海水汹涌而来,又让她如何展翅。
葫芦在空中缓缓转动,葫芦口已对准了火凤虚识,火凤虚识暗叫道:“我若被她收了去,岂不是陡增朱雀神通,罢了,只好损了这份修为。”
想到此处,那道火凤虚识“轰”的一声,就散成万道金光,刹那间虚识散碎,又化成万点星火,将那海水煮得白气蒸腾。
朱雀见此也是叹息,她先前虽将此域生灵大多迁走,但以无时妄海之广,海中生灵仍是不少,如今火凤虚识碎散,此火如何能灭得了,也不知枉死了多少生灵。
再瞧那海底,其火焰愈发猛烈,此役之后,那海中不知生出多少火山来。
火凤虽然自碎虚识,朱雀怕她再来,便将自家虚收了,仍守在小岛上。非等到原承天凰岭之行结束,朱雀断然不肯离开了。
就在朱雀与火凤大战之时,凰阁中一间静室之中,正与凤五相对而座的火凰忽的睁开双目,叹道:“凤儿此番可是来不了了。”
凤五惊道:“如此大事,师尊怎能不来?”
火凰道“朱雀已恢复神通,想二人仇深似海,那朱雀又与原承天亲厚,此番大事,又怎能不来?如今那朱雀就在无时妄海深处,设下朱雀天罗,力阻凤儿。可怜凤儿一道虚识就此碎散了。”
凤五默然不语,火凤火凰虽是性情不同,但毕竟情谊深厚,闻知火凤散了一道虚识,心中怎能不痛。
想了想才道:“凰师,虽然师尊来不得此处,有凰师主持,也因万无一失。”
火凰为难之极,对凤五道:“凤五,你也该知道,那凤儿与原承天亦是势不两立,又是霹雳般的脾气,心中只想着打杀。我若依着她的主意,就该将今日来宾一并打杀了。但原承天原是为赴约而来,无论是胜是负,本座断然不可出手,否则岂不是以大欺小,趁人之危,徒惹天下人笑。”
凤五道:“凰师之言极是有理,便要诛杀他,也需等他离了凰岭再说。但请师尊放心,凤五定然竭尽全力,与他周旋到底,若有幸将他诛杀了,也算是皆大欢喜。”
火凰点头道:“你若能杀掉了他,固然最佳。凤五,努力了。”
凤五便向火凰跪伏,以示接受了火凰法旨,火凰点了点头,双目缓缓闭上,一道红光散出,将二人笼罩其中,等到红光消散时,二修身影已然消失在静室之中。
而与此同时,凰阁大殿后的小阁之中,忽然现出两道身影来,原承天凝目瞧去,只见火凰与凤五已在室中。
原承天已知火凰神通早就达到不可思议的境界,也就是那禁重天境界为世尊专属,火凰难以修成。但境界虽有限制,修为却无止境,仙庭能与火凰一较者,或是屈指可数了。
见到火凰现身,原承天却是不慌不忙,抬起手来,缓缓一揖道:“神君,你我又见面了。”
索苏伦等三修亦来施礼,只因火凰在仙庭并无职司,只能以面见前辈大能之礼相迎了。火凰亦一一还礼。
火凰含笑道:“凡界一唔,虽是匆匆,当日情景,宛在眼前。哪知原道友已来我凰岭为宾,道友之能,端得是惊才绝艳了。”
原承天道:“在下侥幸得返仙庭,实蒙天地厚恩。”
火凰摇头道:“你一举一动,皆为天地所忌,桩桩件件,可请逆天,便是如此,仍能返回仙庭,可见道友之才。天地昔日虽也算待你不薄,但你自达金仙境界,其后便是逆天了。”
原承天待火凰一赞,也只是微微一笑罢了。
顿了顿,原承天:“神君谬赞,承天实不敢当,今日登岭,原是为三件事而来,若蒙成全,感激不尽。”
火凰虽知原承天来意,仍是点了点头,存心要观原承天说辞,便道:“道友只管说来。”
原承天道:“百日前在下与凤五有约,此番登岭,便是为赴约而来,因此要借凰岭之块宝地,与凤五一较高下。”
火凰笑道:“道友凤五皆是一代英才,此战必定辉映千古,本座乐观其成。却不知道友第二件事又是如何?”
原承天道:“前者刀神,剑神二城失踪了许多器修大士,仙庭纷纷传言,是被神君请上凰岭。世间传言原不足信,但既来宝贵,又有缘与神君一唔,不免要问个明白。”
这话虽是说的极客气了,但其实事实如何,双方皆是心知肚明,此话便暗有指责之意了,端看火凰如何回答。
火凰道:“实不相瞒,二城所失修士,尽在凰岭。只因我凰岭乃器修向往之地,器修之士身在此处,岂不是更能一展才学?而世间器修之士虽多,若无一技之才,也无缘来此。”轻轻一句,就将此事真相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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