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原承天此刻境界,与这二修相比,也就是略胜一二重罢了,但若论起修为来,原承天诛此二修,也只是举手之劳。
然而这世间杀人容易,行事却难。原承天略作沉吟之后,已有计较。
高个修士与同伴议罢,便动身穿云破雾而去,原承天藏身慝影,便在其身后紧紧跟随。至于索苏伦处,也不必刻意传讯,自有那道虚识与本体心意相通,随时知会索苏伦。
索苏伦只当不知云中有人窥探,仍是缓缓遁去。就见那高个修士很快就离了沧澜境,长舒了一口气道:“既离此境,便可加速遁回无量玉山,禀明至御了。”
哪知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一声道:“道友留步。”
高个修士心中一惊,急忙转身来瞧,只见身穿来了位红袍光头修士,生得油光满面,相貌凶恶,足下踏着红朵两朵。
高个修士暗道:“莫非是火凤部属?”心中存了小心,陪笑道:“道友何方高人,唤我何事?”
红袍修士道:“你可是那玄真子座下小御?”
高个修士忙道:“在下正是玄真子正御座下,只是在下职位卑微,不过是寻常一神将罢了,却非小御。”
红袍修士道:“只需是玄真子座下便好,我奉火凤法旨,特来寻玄真子部属,你速速前往凤山听候差遣,不得有误。”
高个修士慌道:“那凤山在无时妄海极深处,路途遥遥不说,更有世尊降下极强禁制,便是火凰亦不能得登彼岸,在下何等神通,也能到达凤山?”
红袍修士沉下脸来,道:“这么说来,那火凤旨意,你竟是要违抗了。”
高个修士大急,忍不住叫屈道:“火凤降旨,在下怎敢不从,只是那凤山着实是去不得,若在路上耗费千年光阴也见不到火凤,岂不是毫无意义。”
红袍修士道:“火凤既出下此旨,必有深意,你只管去凤山便是,到了那无妄时海之中,自有道理。你若执意不从,我只管回禀火凤便是。”
说到这里,转身便走,竟不敢与这高个修士多说一句。
高个修士连唤数声,那红袍修士哪肯理会,胖大的身子摇摇晃晃,已是去得远了。
高个修士心中只是叫苦,连向同伴传去讯息去,那矮个同伴听了,也是惊疑不定。又哪里肯替高个修士做主,只让自己家盘算。
高个修士心盘算了半日,欲待不理火凤法旨,毕竟不敢,那火凤性情急如烈火,仙庭修士谁敢招惹,只得怏怏动身,前往无时妄海,心中想道:“我是水部神将,此去无时妄海,无非是些水务罢了。那红袍修士说的分明,到了海中自有道理,我且去完了此旨,再回无量玉山不迟。”
又将一道讯息传回玄真子处,那玄真子听到是火凤法旨,忙也下旨令高个修士速去,不可耽搁了。高个修士虽想将洞玄镜中二修可疑情形汇报,可三言两语怎能说的清楚,只好等到见面时再禀明了。
且说那红袍修士,正是原承天所化,原承天既修造化之功,变换身形岂不是轻而易举,至于借火凤名义,则是灵机一动。想那火凤势大,玄真子虽为正御,却无根基,必定对火凤惧上三分,假借这火凤旨意,还怕骗不过那修士与玄真子。
既施这调虎离山之计,也免得大动干戈,原承天这才于中途换回原貌,与索苏伦会合。二人见面提及此事,索苏伦连连摇头笑道:“连世尊也会欺人了,这世道哪里能好得了。“
原承天亦笑道:“形势逼人,只能从权。“二人又是一阵大笑。
二人加快遁速,离沧澜境数万里之后,原承天向下一瞧,只见脚下一条大河,蜿蜒万里,那大河两岸,尽是崇山峻岭,方圆万里不见人烟。便道:“此处甚好。“
塔中沧澜神君闻听到了一处大河,忙令一名水族挟了千尺波车离塔,就去那大河之中翻江倒海。那水族得了法旨,便兴冲冲来到大河中,放出千尺波车来。
此车入了大河之中,立时掀起大浪来,河水果然平地起浪千尺,那河水冲出河道,只在山岭之中横冲直撞。也就片刻之间,就将这方圆万里变成一片泽国了。
原承天瞧见那水族手段,正合心意,怎能不喜。此番运作,虽有泛滥之实,却不伤及无辜。不过这一处泛成泽国,并不会惊动仙庭修士,非得几处皆有风波,方能形成话题,传到了火凤耳中去,到时再在无时妄海兴风作浪,火凰便有大旨,又怎会疑心?
原承天与索苏伦离了此处,就在这仙庭之中兴风作浪起来,于东域运作了两回,到来到南域运作了三回,其后便令五名水族离了水域中于别处传言,就按原承天交待的说法,只说伪尊返回仙庭,天地不容,故而四处风浪迭起。
这边则与沧港神君一道,径直往无时妄海行去。
那无时妄海远在南域尽头处,算得上是路途遥遥,原承天也不着,那五处兴波之事,若想传到火凰耳中也需时日,且等上数日,等到群议滔滔之时,再赴那无时妄海兴风作浪不迟。
一路上原承天与索苏伦或由索苏伦隐身藏形,去那有城池之处,打听动静,或由原承天化成寻常修士,去与路中遇到的修士闲谈。就听得众修议论论纷纷,果然说的皆是世尊回返仙庭,天地兴风作浪,以示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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