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白衣修士自是索苏伦无疑,他以一道虚识在前诱敌,又以无相魔功隐身慝影,藏在云中。连番用计,攻了那位苏氏金仙一个措手不及。
若论索苏伦此刻修为,未必就比苏氏金仙强出多少去,但若论临敌机变之能,玄承手段之丰,那位金仙只能是望尘莫及了。
既被索苏伦一言说的语塞,那苏氏金仙果然无颜追来,
索苏伦再次启程赶路,这次将无相魔功施展出来,他人如何能探出他的身形来,那位苏氏金仙再想追赶,也是无从觅起了。
约过小半个时辰,索苏伦正行之间,忽觉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将脚下黑云一冲而散。索苏伦向下瞧去,面上不由一笑,心念动处,将黑云聚拢了来,缓缓向下落去。
脚下有座高峰,高有万仞,宛若擎天之柱,乃是白原第一高峰,原有一名,叫做白云峰,后被苏氏弃原名而不用,改为苏峰,又于山上立碑为记,以扬苏氏威名功德。
索苏伦便是约了苏璇机来苏山一会,实有暗奉苏氏为昊天之主之意,苏璇机欣然来此,其中也有这个缘故。
当今昊天大乱,魔修若就中取事,几至不可收拾,既然索苏伦暗示可尊苏氏为昊天之主,苏璇机自是心中欢喜。又怎能不来?
索苏伦向下瞧去,只见那苏峰顶上立着一人,正是苏氏总管大能之修苏璇机,此修境界在三十年前已是金仙大成,其修为神通早就不亚于寻常大罗金仙,或三年,或五载,冲击大罗之境想来不在话下。因此为实为苏氏实权人物。
索苏伦早闻苏璇机灵慧无双,行事八面玲珑,实是昊天一等一的人物,此番相会,亦是对自己重大考验。当下将心中一静,缓缓落将下来。
那苏璇机负手立在峰顶,面南背北,听到身后遁风响,也不回头,目光只瞧着远处云海,那云海变幻无穷,玄机无限。
索苏伦亦不说话,转目向峰顶碑文瞧去,那碑文俪四骈六,文辞甚是华丽,不过是诉苏氏来历功德罢了,在论及苏氏创宗老祖时,有“肇始寒微,潜心静修,历劫蒙难,几近沉沦“之语,可见苏氏本是昊天散修,能有今日,亦属极其不易。
碑文又书及苏氏十大功德,又有“降龙伏虎,驱兽禽而入中土,筑城安民,纳凡俗而主白原“之语。索苏伦见此碑文,心中暗暗赞叹。
原来昊天初创时,亦是兽禽纵横,当时仙修之士廖廖无几,凡俗百姓受兽禽之苦,几至芨芨可危。若无苏氏驱兽筑城,则昊天人族几将灭绝了,可见苏氏于昊天百姓实有大功。
而苏氏既创,对凡俗百姓一如往昔,春种秋收,皆大力加持,可谓仁德之极。
但苏氏于凡俗百姓固然恩德有加,但对昊天仙修之士却甚为严苛,到如今力压九大仙族,视散修为草芥,则算是有得有失了。饶是如此,那苏氏仍是当得上昊天之主。
索苏伦暗道:“苏氏恩德布于昊天八方,根基之牢不可动摇,若一举将苏氏推翻,未必就是昊天之福,唯盼其能改过自新罢了,但苏氏矜功自傲,又怎能听得他人的片言只语。便是令其改过,亦是极其不易。“
这时苏璇机缓缓道:“魔界魁神本该在魔界称雄,何故来我昊天,莫非是视我昊天无人不成?“
索苏伦朗道:“魔界无意昊天,一心只盼着飞升仙庭,问罪于世尊,如今暂借昊天一角立足,实不敢惊世骇俗,苏氏既掌昊天九方,安天下万众,想来亦有容我魔族之雅量。“
苏璇机冷哼一声道:“你魔界有何冤屈,竟敢问罪于世尊?“
索苏伦道:“天下杀气集于魔界,遂令我魔界苍生心生凶蛮,自相杀伐,着实苦不堪言。天地既生魔众,或见好生之德,奈何又陷魔众于绝地,魔界众生不得轮回,世尊偏心若此,怎能无罪?“
苏璇机缓缓点头,道:“如此说来,那天地对魔界着实不公。“
索苏伦一揖到地,道:“有苏总管这一句话,索苏伦感佩五内,他日飞升有成,定感苏氏大德。“
苏璇机面色稍缓,道:“索苏伦,你率众飞升,倒也是秋毫无犯,千余魔众与我昊天仙修之士并无冲突,也算难得,可见你约束有功。正因为此,我昊天仙修之士也不去难为你,今日见我,你又有何话说?”
索苏伦道:“我魔界众生如今暂借混沌秘境一角潜心修行,但混沌虽好,不是久居之地。我魔众皆禀杀气而生,混沌却是洞天福地,久居不便,亦于修行有碍,唯盼苏总管指一条明路,令我魔众得存。”
苏璇机变色道:“莫非你想率众出了混沌,来我昊天九方居住?”
索苏伦道:“实有此意,不敢自专。苏氏既掌昊天,定有海纳百川之胸怀,若借我魔众一席之地,亿万魔众皆感恩德。”
苏璇机道:“此事断无可能,你等来我昊天,我不去问罪也就罢了,却想借我昊天之地修你魔功,是可忍孰不可忍。”
索苏伦虽听苏璇机言辞凌厉,仍是从容,微笑道:“千余魔众,又能占居多少地域?中土之域广阔无极,本是蛮荒之地,兽禽遍野,亦非人居之所,我魔众便是借中土一角,亦于昊天无犯,苏总管又何必拒人于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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