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焰这番话惊人之极,诸修一时间哪能决断,是以过了良久之后,刘大师方道:“不想道友竟是玄焰化身,我等今日得见,终身无憾了。若真是如此,灯盏本为道友所有,自该物归原主。只不过这桩事还有一件难处。”
苏璇衡皱眉道:“又有什么难处?”
原承天见苏璇衡开口,且话中实有偏向玄焰之意,看来玄焰刚才将镇魂印相赠苏璇衡,此刻已起了微妙的作用。其后若有人再说玄焰不知世道人心,原承天第一个不服。
而既有苏璇衡替玄焰出面,原承天自然乐观其成。
刘大师道:“苏道友,你想来,那灯盏在谷中已历万年,在飞龙谷诸修瞧来,此宝已归飞龙谷全体修士所有,刘某怎敢擅专?且灯盏亦是镇魂之宝,若此宝被取了去,万一镇不住五魂,又该如何?”
苏璇衡道:“当初玄焰不幸殒落,这才遗落了灯盏,镇压五魂。若不能物归原主,这道理走到天边也说不过去。至于镇魂一事,刘大师但可放心,若这件神器镇不住五魂,苏某也不敢让玄焰轻易取了这灯盏。”
苏璇机亦道:“万事以镇魂为先,但若是新制的镇魂印可镇五魂,脱出这灯盏来,自该物归原主。”
苏氏两位大能皆是这般说,此事怎有疑问,而府中诸修,见玄焰肯为飞龙谷修士出头,打压余应龙气焰,心中自然也是偏向玄焰许多。
当下诸修再无话说,便离了洞府,前往镇魂之地。
府外诸修见玄焰现身,更是轰动,那前面的人就向前涌来,要与玄焰亲近,后面的人生怕见不着玄焰真容,错过这百年难逢的盛事,亦在向前涌来,顿时就将洞府外挤了个水泄不通。
更有人抢先一步,掠在空中的,因此洞府外上上下下,皆是修士身影。
苏璇衡皱眉道:“我等实有要事办理,还请诸修让开一条路来。”说罢袍袖拂去,自有清风平地升起,将洞府外诸修轻轻卷到一边。
就借着苏璇衡开出的这条路,诸修遁到空中,缓缓向镇魂之地行去,其他修士也只好跟在其后了。
诸修浩浩荡荡,来到镇魂之地,刘大师道:“放着两位苏道友在此,移宝之事自该请两位苏道友主持。”
苏璇衡的修为境界虽是超过了苏璇机,不过因在府中并无职事,地位略逊于苏璇机,便向苏璇机一揖道:“自该总管主持。”
苏璇机也不推辞,运起灵识向镇魂之地瞧了瞧,道:“好凶恶的五道元魂,如今又得了鬼体,多年之后,必生祸患,何不干脆诛灭了事。”
人群中的应封听到这话,欲待上前辩驳,又怕不妥,只好以目示意刘大师与余大师,求恳二修替他出头。
余大师便道:“两位苏兄,那五魂之中,其中一道元魂乃是应神师,应神师弟子后人遍布谷中,若诛灭了应神师元魂,谷中应氏弟子又该置于何地?更何况其中有道元魂,乃大罗金仙之士殒落于此,只怕轻易诛灭不得。”
苏璇衡亦向地下镇魂处探了良久,道:“那大罗金仙元魂被镇于此,乃是此人的劫数,且不说此魂极难诛灭,就算有手段诛灭了,只怕也非天地本意。”
苏璇机道:“罢了,若是那镇魂神印可镇此魂,苏某便结下这点善缘,又有何妨。”这是考虑到苏氏毕竟是外人,怎可喧宾夺主,既然谷中修士皆不肯诛灭五魂,自己也不便强行。
刚才已用灵识将镇魂三宝瞧了个明白,左手一抹法诀,地下的镇魂旧印应声而起,实有数十丈高。
先前深月潭诸修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将此印抬高数寸罢了,苏璇机的手段可远远强过深月潭诸修了。
随着此印被抬升起来,五股黑气随之窜出,就要向四处逃窜。
苏璇机道:“怎容你等逃窜。”手掌微微一翻,掌中五雷便起,七气便生。
原来五雷七曜正法乃苏氏绝学,真可谓天下五双。五雷为诛仙雷,镇魂雷,封魔雷,这三雷可打压世间诸修。再加上紫曜雷,小劫雷,合为五雷。
紫曜雷者,便是俗称的紫雷,此雷为雷中最强。只是紫曜雷再强,也强不过小劫雷去。
小劫二字已泄天机,原来此雷乃天地施展万千天劫时所用之雷,修士修为越高,越是承受不得此雷。实为逆天法术。
且苏氏五雷正法又有七曜为助,上应天像,得仙庭神执加持,端的是无双无对,唯有紫罗心法中的天地诀可与之相提并论。而天地诀若想胜之一筹,则需飞升仙庭之后方可。
原来苏氏先祖此刻为仙庭神执,苏神执虽是禀公无私,但既为神执,天地庇佑,对苏氏太玄神功自然有诸多加持,因此在昊天界中,紫罗心法再强,也只能与太玄神功等量齐观。
非得入了仙庭,修士有机缘超脱天地索缚,那才真正显示出紫罗心法的强横来。
五雷七曜一生,地下五魂皆是心生颤栗,四道黑气一轰而散,但其中有道黑气散而复凝,仍向西方窜去。诸修心中明白,这道黑气,必为那大罗金仙元魂了。
苏璇机道:“此魂果然厉害。”
右手轻轻翻转,空中符文乱舞,就有一道至虚法诀压将下来,那符文之中大多为昊天真言,约有三成为剑文法诀。这法诀压将下来后,黑气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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