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千衣雪逃向屋外,屋中修士也不来追赶,甚至连身子都不曾动弹一下。千衣雪紧走几步,就见那院中立着两名修士,却是背对着自己。
千衣雪咬了咬牙,就将腰间银刀掣出,猛然就向一名修士的后背刺去。
那修士也不回头,反手迎来,在千衣雪的刀背上就是一拍,千衣雪便觉一股大力传来,手臂好不酸麻,那银刀再也握不住了,就化长虹一道,飞到空中去。
另一名修士伸手一招,空中的银刀就到了手中,此人指尖捏着刀锋,倒转刀柄,又轻轻送到千衣雪的手中。
千衣雪厉声叫道:“我不要!”可是目中泪水却是急速流将下来。
这两名修士的异术高明之极,自己哪是对手,想到自己终被那屋中修士所控,自身不得半点自由,心中自是痛苦之极。
两名修士也不理会,任她放声大哭,似乎并不在乎千衣雪会引来仙店中其他修士。
原来两名修士所立之处,正是店中破禁旗威能范围的界线。向前再走一步,那破禁旗的威能难逞,修士就要受到苏城禁制所限,而退后一步,则是法宝神通尽可施展了。
因此就算千衣雪哭倒了整座静室,其他修士也一丝声息也听不到了。
千衣雪连哭数声之后,见两名修士不理,很快也发现身在破禁旗范围之中,那静室四周,已被对方用神通罩住,或干脆就设成一域,自己又如何能逃得出去。
她自小久历艰险,虽是身为女流,倒也禀性坚强,既知求援难成,哭之无用,便将泪水一抹,重整衣衫,又回到了静室之中。
屋中修士见她去而复返,忍不住笑道:“这次可想通了?”
千衣雪咬牙道:“世间修士千千万万,你为何要挑中我?”
修士笑道:“我顾氏布局天下,招招瞧来皆是闲棋冷子,是否最终被我等所用,端看你等的造化了。你此次在苏城设此棋擂,原没打算你能有多大用处,不想你却能引来天一老祖与原承天,一招冷棋顿成妙着,我不来寻你,却又寻谁?”
千衣雪悻悻的道:“这么说来,这在苏城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人马会为你等所用了。”
修士道:“不错。”
千衣雪缓缓点头道:“难怪姬春山有言,顾氏只知旁门左道,不求正法,日后必有报应。”
那修士神色不变,道:“道不同不相与谋。”
千衣雪道:“你先前答应,只要我来苏城,便让我见到娘亲,莫非以你顾氏大修的身份,也要出尔反尔吗?”
修士道:“是否该与你的娘亲见面,要看那事情的发展,此刻瞧来,怕是不见面的好。”
千衣雪冷笑道:“那是因为你等自以为已将我控制住了,自然不必满足我的要求。”说到这里,一只手就握住了衣袖上染血的一角。
修士面色一变,随即笑道:“小仙子倒也机灵。”
千衣雪道:“那是拜阁下所赐,这件染血的衣角目前是我唯一的保命之物,我自然瞧他无比珍贵。可若是道友一意孤行,说不得这衣角只好与我陪葬了。”
在这静室之中,仙法运用无碍,那千衣雪虽是修行低微,不过是仙修境界,可若想毁坏一块衣角,则是举手之劳。
修士哈哈大笑道:“你与你娘亲暌违多年,的确也该相见了。不过在下好心劝你一句,还是不见的好。“
千衣雪冷哼道:“你也有好心。“
那修士肃容道:“你此刻与令堂从不曾相见,实无母子之情,不过是心中一份痴念罢了。或可割舍。可若是了见到了令堂,那血脉之情勃然而发,却是不由人的,到时只怕你更是为难。“
千衣雪泪水再次扑簌簌落下,喃喃的道:“好狠的心。你这人,怎可能是血肉之躯,分明就是那铁石做成。“
那修士淡淡道:“我只不过是让你明白,这世间之事,有一利便有一弊,若想有得,必然有失。此去与令堂见面,无论情况有何变化,你都不可怪我。“
那千衣雪自小孤苦,唯因拜这顾氏修士所赐,知道世间还有一个母亲,这才挣扎求活,那心中要见母亲的念头何等强烈,又怎会因这修士的两言两语而变,虽知这修士话中大有深意,却也不去理会了。
于是便道:“无论如何,今日我也要见她一面,否则拼着一死,也不让这衣角落到你的手中。“
修士点头道:“我好话说尽,也阻不得你,看来只好如此了。只不过此地不可久留,小仙子可随我来。“说罢负手走出静室。
千衣雪却不跟来,而是将袖上血污处切了下来,将这截衣角塞进一个木筒之中,又另寻一块黄澄澄的物事放进木筒,每一步都让那修士瞧个明白。
她一边动作,一边悠悠的道:“此物乃是磷火弹,好教大修得知,此乃引火之物,触之便燃,因此就算是到了那禁制之地,此物也会一触而毁。大修定要小心了。“
修士笑道:“便凭你这份心思,倒十足是顾氏弟子了。“
千衣雪冷笑道:“小女子可没这么大的福缘。“
当下收起木筒来,亦走出静室,室外两名修士则跟在千衣雪的身后两侧,但是相距甚远,实无监视之意。
诸修走出仙店,来到长街上时,正值那华灯初上,夜市已开,仙凡人流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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