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玄焰任性胡闹,原承天又笑又恼,幸好他一路行来,心中念念皆是璇枢残阵,当下毫不犹豫,就与金偶分持阵旗两面,祭在静室空中。
既然法宝神光已出,这静室是保不住了,总要保住这灵焰山,否则元雪蝶那里,又如何交待?
就见那室中金光“轰”的一声,已冲破屋顶,直达天际。可恨玄焰与玉猴还在那里抬头观瞧,指指点点。
原承天急急念动法诀,将两面阵旗展开,虽然两面阵旗只能算是阵法的一角,但这座小小的残阵,却是将九渊法则运用其中,实为开天辟地头一遭。
原承天以九渊法则补缺此阵,其目的乃是与混沌灭界奇术相抗,因此防御之能极强。抬眼望去,神光刚刚升至静室上空数丈,就被一团灰云阻住,这灰云之中大蕴九渊法则,乃是一片虚无。
世间万物,皆从这无中来,再回到无中去,因此这个“无”字,乃是万物之始,亦是万物之终。便是世尊神执,皆逃不过这个法则去。
劈天钺的神光入了这片灰云,就好比涓流而入大海,又怎会有丝毫声息。
玄焰本来一心买弄,想让玉猴见这法宝神光,哪知这神光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灰云收了去,不由得目瞪口呆。这时才发现原承天与金偶就在空中,那静室被掀了个屋顶朝天,又怎能瞧不见。
玄焰“哎呀”叫一声,转身就逃,却被玉猴一把拉了来,叫道:“你往哪里逃。”原来玉猴见到原承天面色凝重,也是害怕,怎容得玄焰逃走,让自己来顶这个黑锅?
玄焰见是逃不得,就算是逃了,还不是要回来?心中也是着慌,急忙跪倒,叫道:“主人,此事不赖我,全是这猴头一心激我。”
玉猴倒也算是好汉,“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主人,此事怪不得玄焰,都是侍一任性使气,不顾后果,幸亏主人及时赶来,终未酿成大祸。”
原承天道:“侍一,玄焰乃是天地之灵,七情不具,自然不知利害,你也是个晓事的,怎的就胡闹起来?若非我刚得了一套阵法,就算是及时赶到了,也未必能挡得住这劈天钺的法宝神光。”
玉猴见原承天如此说,心中怎不欣喜,原来这劈天钺这么厉害,连原承天都差点挡不住了,只是当着原承天的面,怎敢露出半点喜色来,那岂不是显得认罪之心不诚。
只好紧紧下巴抵着胸骨,强自忍住面皮罢了。
原承天见只是损了静室,那是炼器时常有之事,又见玄焰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玉猴伏地不起,想来已得了教训。只是又不便立时唤起二人来,便冷哼一声,转到另一间静室去。
他向来性情温和,座下一众侍灵对他恭敬有加,却未必有个“畏”字,今日正好拿着这件事,树起一点威风来,否则侍灵没个约束,也不知日后会惹出怎样的事情。
在凡界时,因有猎风替他约束着,玄焰无法妄为,此刻自己事务繁忙,猎风又不在身侧,那玉猴又是天生顽劣,天不怕地不怕的,和玄焰搅在一处,真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原承天不由想起猎风的好处,忖道:“算算时日,猎风怕要有一两年才能飞升,如何能等得这么久,看来需得想个法子,将猎风等人尽快接回来才是。”
猎风滞留凡界,固然是因为境界不足,另一个重大的原因,则是想让猎风助令无参一臂之力,阻索苏伦飞升昊天。可在这昊天历经多事,又听到仙庭老者之言,原承天对那天道幽微就有了另一层体会。
仙庭对魔界众生不公,总不能视而不见,就算本届魁神索苏伦无法冲至昊天,那魔界怎会死心?必定是前赴后继,矢志不绝。此事若不能解决,终是诸界大患。
而本届魁神索苏伦比起历届魁神来,境界修为且不论,其灵慧性情,大有可取之处,绝非好强斗狠之徒。若是灭了索苏伦,换了其他魁神,杀伐必定更多,实非众生之福。
如此说来,那凡界之事,就需得重新安排了,幸好当初留下银偶在彼,自己又修成了分魂练体之术,银偶此刻修为,也应是仙修大成,在凡界已是无敌。
而有了这个伏笔,日后在凡界行事,应该会省却很多麻烦。只是凡界诸事,总要留到仙会之后,才能寻机料理。
这时心中忽的一动,原来是玉猴心神传讯,原承天细细一探,才知道这灵焰山外围三千里处,有人窥探良久了。便将神识探去,想细察此人来历,但此人极是机敏,被那神识探到后,立时就一退数千里,就此消失不见。
原承天暗道:“莫非是慕氏不肯甘心,又要生事?”
便听玉猴道:“主人,此人在这灵焰山探了多日,甚是可疑,侍一见主人不在,又因要守着两座丹炉,无法出战。便想借这法宝神光,惊他一下,免得他以为此山无人。”
原承天这才知道错怪了玉猴,便点了点头道:“罢了。便是要惊走此人,此处毕竟是元氏产业,我等寄居在此,怎能擅自损伤?日后行事,需得顾虑周全。”
玉猴恭身道:“侍一谨遵法旨。”
原承天这才唤玉猴与玄焰过来,玄焰此刻才如梦方醒,知道反遭了玉猴的道,气鼓鼓的不肯与玉猴说话,还是玉猴低三下四,求恳了半天,才勉强露出个笑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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