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域小山解了封印之后,其灵气虽不见得比刚才强大许多,可灵气之精纯,则是超过刚才百倍有余,在这等情形下,哪怕不动用心法,便是一呼一吸,体内灵脉也是大动。
不过万灵与斧兽在灵气之中,就百般不自在起来,二修同时动用法诀,就将自己的灵脉封了,不让灵气入体半点。
灵脉既封,二修也就无法修行了,好在对异兽来说,其修行岁月动辄以万年计,就算封住灵脉数年,也只是一瞬罢了。
原承天当即盘膝而坐,动用起紫罗心法。片刻之间,就有五色气息在头顶聚集,此为五气朝元之像,在凡界修行时等闲难得一见,不想今日刚刚运转心法,就生出五气朝元来。
此刻原承天的修行进境,关乎万灵自家大事,如何不用心?就将一对猿目,瞧定了原承天,一瞬也不瞬。而她见到原承天生出五气朝元之兆,也只是略略点头罢了。
此灵猿虽不及蛮荒大能异兽,其仙基也是非同小可,而其平生也不知见过多少奇才异士,能得她心中一赞,足见原承天的仙基极是不俗了。
她观看良久,转身对斧兽道:“我观原道友之修,草木之精用的极少,这么看来,若想提升他的修为,那就不可用丹了,如此倒有些为难。”
斧兽道:“依靠草木之精修行,本就弊病重重,原道友来历非凡,怎能不知此节。既不可用丹,那就另谋良方才是。”
万灵道:“说不得,我就只好用万魂朝元秘术了。”
斧兽吃了一惊,道:“这万魂朝元秘术何等霸道,万灵切莫心急,原道友的心境固然不俗,只怕也承受不得此法。”
万灵道:“若非如此,又该如何?”
此时原承天忽的睁开眼睛,道:“却不知那万魂朝元,有何秘奥。”
斧兽道:“万灵道友身为九渊收魂使,这数百万年来,不知集了多少无主残魂,要知道生灵的元魂,是为天地灵气所凝,最为精纯不过了,鬼修之士,全仗元魂修行,只是鬼修的小术与万魂朝元比来,那就是荧荧之火与日月争辉了。”
万灵则道:“那能够有机缘沉沦九渊的元魂,自是与众不同,其元魂之中,或是大有来历,或是大德之修,或是奇才异能之士。如今这些个元魂虽是残破了,其灵气不失。我便就此修成一种秘术,名为万魂朝元大法,无论你是仙修鬼修魔修,此法都可运用的。”
原承天道:“此法有何妨碍吗?”
万灵道:“你想来,那些元魂虽是残破不堪,灵识大半丧尽,可总有些元魂,灵识如丝如缕,无法驱除干净的。若只是一缕灵识也就罢了,若是残魂无数,这积累下来的灵识可就极其强大了。”
原承天道:“这么一说,在下便明白了,大修可是担心这些散碎灵识喧宾夺主,扰了我的心境灵识?”
万灵道:“此最是可虑之处。此法由我来修行,倒也罢了,原道友只是羽修初修,若用此法,好比孩童轻疾动用虎狼之药,着实堪虞。”
她此刻瞧原承天的性命,只怕比瞧自己的还重,若不是万无一失之法,又怎肯在原承天身上动用,但若不用这万魂朝元之法,其他诸术,对原承天修行的帮助,怕是收效甚微。
原承天沉吟片刻,细细想来,以他的玄承,自是明白这万魂朝元秘法的好处。只是吸纳元魂修行,虽有大利,亦有大敝,若无绝佳应对之术,实难施行。
这世间每道元魂,皆是天地精纯之气所凝,而每道元魂,都是独一无二,如何水乳交融,万魂归一,最是为难不过。鬼修因与仙修之士体质有异,修之并无大碍,可仙修之士若施此法,则是危机重重。
原承天虽吸纳了不少大修元魂,那也是大修元魂与自己性质一般无二,自然不会排斥。若是同时吸纳无数元魂,自是引祸之源了。不过万灵金猿既然修成此术,想来这个难题早就解决了。
至于残存灵识为祟,原承天思来自己有玉灵在侧,心境八风不动,就算有些麻烦,自己的神识何等之强,怎的敌不过这些残识,最多徐徐而修,不求突飞猛进,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便对万灵道:“万魂朝元虽有些妨碍,在下倒还有些把握的,大修只管施来便是。”
万灵知道原承天性子沉稳,绝非好大喜功之徒,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有几成把握了。
便道:“既是如此,我就姑且一试,若有不妥之处,原道友切莫逞强。”
原承天点头道:“自当从命。”
万灵虽是下了决心,还是郑而重之的取出一面鼓来。此鼓约有四尺大小,黑蒙蒙的鼓皮,瞧来也是寻常。鼓上有刀文三字,名叫万魂鼓。想到此鼓之中,或藏数万元魂,原承天怎能不动于心。
那修士的元魂就好似一条性命一般,如今虽是残破不堪了,等同于一团灵气罢了,可心中思之,犹觉不忍。
因此原承天见到万灵取出万魂鼓来,就起身整衣,对着万魂鼓先是深深一揖,其后长跪再辟。
斧兽笑道:“这鼓中元魂早就化成一团团灵气了,与寻常灵气又有何区别,你拜他作甚?”心中自是觉得原承天愚腐,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
万灵却正色道:“世间万物除了九渊生灵,皆禀灵气而生,你自是瞧这灵气都是一般,却不知这灵气既然凝成生灵,便是身死魂灭,等同于寻常灵气了,可毕竟也曾是一条性命。如今人家舍了这条性命助你修行,纵行大礼,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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