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异禽因无人御控,好似散步游勇,虽占了数量上的优势,仍是吃了大亏,而异兽的损失却是有限。
如今原承天初施手段,就扳回一局,一举诛杀了百多只异兽,诸禽自是士气大震。至于这是否符合原承天的本意,又怎会有人理会。
诸禽因受原承天法旨辖制,就算在冲杀之际,阵法仍是不乱,这也是异禽与异兽大不相同的地方了。异禽生来法力不足,故而常常聚众对敌,易受御使,但异兽个个身强力壮,自是性格乖张,恰与异禽相反。
刚才吕祖稍加管束,就使异兽大占上风,如今则是风水轮流转,异禽在原承天的指挥下,反倒更易发挥长处。
说来异兽异禽,往日都是相安无事,极少争执的,但自魇龙戾凤将一点怨气散布开来,双方便成势不两立的大敌,这仇怨深郁于心,无法可解。除非是魇龙戾凤将心里怨念打散了,双方才能重归以前的局面。
这样的情形,又与凡界殊不相同了。
异禽此刻既然占了优势,那是绝不容情。原承天细细观来。异禽大多不靠法宝御敌,而是偏重于以内丹攻杀,或以天生技能杀敌。而异兽们则是几乎个个修成法宝。
若是平时交锋,内丹怕不是法宝的对手,但现在异禽组成阵法,异兽们的法宝一出,就被阵中的旋风卷了去,反倒落了个双手空空,形势又如何不逆转了?
就见两队异兽很快就被诛杀大半了,两只七级异兽虽然尽力拼杀,也只落个身免罢了,又怎能保护得了其他异兽。
见到此景,吕祖也不由皱了皱眉头,他虽对九渊诸灵的生死不放在心上,可若是输得太惨,岂不是大伤颜面?
一直立在吕祖身边的灵猿忽的向吕祖吱吱叫了两声,又用手一指,所指之处正是原承天。
这灵猿虽不懂人言,却可与吕祖心神交流,吕祖沉吟片刻,道:“灵猿,你的法子怕是不妥。”
灵猿立时焦燥起来,便对吕祖手讲指划起来。
论起来七级异兽,勉强算是仙修境界了,也有资格与吕祖分庭抗礼,而这只灵猿,更是九渊异兽中出类拔萃的妖修,自是不惧吕祖的。
但任凭灵猿口讲指画,吕祖只是不听,原承天虽能以神识探到灵猿所发之音,奈何却不懂九渊兽语,也不知灵猿在说些什么。
忽听灵猿竟是口吐人言,叫道:“今日若想大破异禽,非得先杀了那名凡界修士不可,此理至明,请问吕祖,此议有何不妥。”
这灵猿好生灵慧,于吕祖交谈片刻,居然就洞悉了凡界语言的规律,说起人言来。
吕祖亦是吃惊不小,而见灵猿如此急切,若还是拒绝了,只怕会引起高等级异兽的反弹。只好道:“灵猿,你既然有心一试,那就立下灵誓来,若不成功,绝不回头。”
他的声音也不知是因为激动之故,还是另有他因,竟变成尖锐起来,就算现场嘈杂万分,亦能清晰可辩。
原承天心中明白,这是吕祖公然示警了,是叫他提防灵猿的袭击。
灵猿怎知其中有诈,慨然道:“我若出手,当然唯求必胜,若不能诛杀此修,我也就不活了。”说罢手向胸口一指,一点红光从胸口透出,在掌上凝结成球。
灵猿瞧也不瞧,就将这红光凝成的球体交给吕祖。这便是异兽所下的灵誓了,若是灵猿违背约定,吕祖只需将这光球一拍,灵猿就是身死魂灭。
而若是吕祖存心想取它的性命,也可以不管灵猿是否以成功,径直拍碎此灵誓之球。灵猿此举,等于是将性命交给了吕祖。
这也是因为九渊生灵,实不像凡界生灵那般机变狡诈,只知道言出必行,哪里会有那么的手段。
吕祖接了灵誓之球在手后,灵猿身子一动,就在吕祖的身边消失不见了,而与此同时,原承天的脑后忽的现出一柄铁锤来,此锤猛然落下,便有五岳之力。
原承天本来已做了防范,哪知灵猿身法如此灵便,此没彼出,中间连半息时间也无。一时间连太一弱水也来不及祭出了。
饶是原承天已是羽修境界,也受不得五岳之力,而灵猿的身法这般诡异,又如何能防!
眼瞧着铁锤落处,原承天就要被砸成肉饼,一道紫光迸出身体,乃是原承天的法身之宝之一,那粒雷珠了。
此珠迎上铁锤,就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来,这巨响声将四周的云团震的四散五裂,那灵猿的隐身之术也受到波及,露出灵猿的本体来。
此灵猿能逼得原承天遁出法身之宝,也算是极了不起了,不等灵猿再次举起铁锤,一道红光激射如电,劈向灵猿的脖颈,正是猎风含怒出手了。
原承天平生与人交手,哪里被人逼到这种地步的,猎风在塔中瞧得心惊肉跳,若不是原承天修成七宝,此时哪有命在。猎风又如何不怒?
太一神刀急如星火,就冲着灵猿劈来,若论这灵猿的手段,倒也恰好是猎风的对手了。
灵猿动作快极,手中铁锤虽是极重,自家身子又是娇小不过的了,可铁锤在它手中,却是轻若无物,数息之间,就与太一神刀触碰过百。
猎风也是从没遇到过如此快的对手,本来只是凭着护主之心,含怒出手,此手则是打点精神,有心要与灵猿比个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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