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心中暗叹不已,想那朱天圣果虽是珍稀之物,可为了这等草木之精斗得如此之惨,也着实是犯不上。只可惜自己虽瞧得这世间的草木之精为寻常,其他修士,又怎能做如此想?
如今只为这朱天圣果就内斗不休,却不知得见天阙之后,又会是怎样的情景,毕竟那天阙只容得一千人上去,而来此寻找天阙的修士,却不知有多少了。
二人既见这海面有尸体浮来,知道那战场必然就在近处了,否则这海中本是灵鱼无数,这尸体浮的久了,自是会被吃的干干净净。
杨靖峰也不说话,就从物藏中取出一柄手戟来,此戟银光闪闪,倒也不俗。而瞧他的神情,却也是从容镇定,足见此人平生多历风浪,见惯了厮杀争斗,并没将此事放在心里。
忽见一道人影急急遁来,此人头戴金冠,这金冠却塌了一半,穿着一青藏青法袍,那法袍也被撕扯了一角去,瞧来甚是狼狈。
而此人身后,则是一名银袍修士,正御使着空中的一柄法剑,向那金冠修士狠命击来。
这金冠修士不知是斗得糊涂了,还是苦于无器可施,竟对那身后的法剑理也不理,只管向前遁去。
那修士的遁速再快,又怎能快得快法器,眼瞧这柄法剑就在金冠修士的背后画影,再过半息,必将透体而入了。
原承天虽不知二人相斗的详情,却不能见死不救。因瞧那青袍修士为玄修境界,等闲法诀制他不得,于是暗将雷龙珠祭来。
此珠若是用来当成一件寻常暗宝,那速度本是极快的,是以此宝一出,立时就迎上了青袍修士的法剑,就听得一声脆响传来,那法剑已被雷龙珠击得粉碎。
金冠修士这时才发现来了救星,忙叫道:“救命!”就急急向原承天纵来。
原承天让过此人,径直迎上了青袍修士道:“道友,大家皆是仙修之士,何必动此无名?”
此刻离得近了,才发现青袍修士面目皆赤,一脸气极败坏之状,他大叫道:“道友,你莫要枉做了好人,此贼子为抢我手中一粒朱果,偷袭暗算,一举杀了我两名同伴,此恨如何能休!”
那金冠修士见有原承天护在身前,又实因真玄不济,也停在那里略运玄功,闻言叫道:“难道你就是好人,那三名南方大陆来的修士,岂不是也被你等杀人夺果?你等若不是在此战中消耗的厉害,我就算偷袭,又怎能得手?”
青袍修士叫道:“你杀我道友,在下誓不与你干休!”
金冠修士冷笑道:“大伙儿不过是混战一气,自是有人占了便宜,有人殒了性命,都是各人的命数罢了。你一味的叫屈,岂不是可笑?”
青袍修士见杨靖峰手持法器,虎视眈眈,而原承天更是灵压惊人,实难抵敌,哪里敢轻启战端,忙道:“这两位道友最是明白事理,怎能助你,来来来,你我再斗一场。寻人庇护,又算得什么好汉?”
金冠修士此刻虽将一粒真玄丹丢在口中,又调息了片刻,可真玄哪里能这么快恢复,便道:“你若是好汉,就等我片刻,就算我手无寸宝,单凭我的心法妙诀,也誓要杀你。”
杨靖峰就对着原承天微微一笑,道:“道友如何决断此事?”
原承天苦笑摇头,道:“哪里能决断得了,他们既是想斗,就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好了,这是各人的命数,谁能管得了。”
杨靖峰哈哈笑道:“道友也算是开悟了,那天下闲事,也不是件件都可管得,慈悲之心,也不是人人皆可施得的。”
原承天叹道:“此言是矣。”
也不管这二人如何争斗,与杨靖峰并肩向前,行不多远,就见一座极大的岛屿,约有三四千里之广,那岛上云摭雾绕,灵气冲天,更有阵阵奇香扑鼻而来,岛岛处处可见红光闪耀,细细瞧去,分明就是一簇簇的朱天圣果了。
又见近处空中有三名修士转马灯般的厮杀在一处,空中法器纵横,光华闪耀,倒也好看。
可原承天既知这些人皆是因一已之私而胡斗一气,又哪里能分出好歹来,自己又非那仙庭神执,再无义务替这些人解劝的。
而再往前方望去,只见空中,岛上皆是战场,也不知有多少修士在争斗不休。略略算来,也不少于千人之数。然而有趣的是,那岛上的朱天圣果,分明还没被摘去不少,看来那些修士未曾摘得几粒朱天圣果,就彼此争斗开了,如此本未倒置,岂不可笑。
见这战场混乱不堪,杨靖峰饶是大胆,也有些胆战心惊,那空中法器法宝飞来掠去,若是一不小心被法宝触到,可不是当耍的事。不由得将手中短戟紧了又紧。
好在此刻场中诸修都各自寻好了对手,一时也难以分身,原承天与杨靖峰又是突如其来,暂时也就无人顾及。
忽听一人尖声叫道:“原道友,你来的正好,速来救我,速来救我!“
原承天循声望去,见此人正是刘识丁。
刘识丁此刻也是狼狈不堪,身上的法袍虽还算完整,可双手却是空空,想来是法器法宝已然用尽了。
而在刘识丁的身后,则是两名玄修之之士,正各祭法器急急赶来。
这满天满岛的修士虽可不救,可这刘识丁却不能不救,否则如何从他身上,打听到猎风等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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