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真是有趣,之前还说不至于像新闻上说的那样虐到老人,这会儿倒抄上板凳了。
清然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连炼虚合道之境的张善末都和自己交过手,这会儿居然被一个保姆抄了板凳。
刘田英的本质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老实、勤快,都只是表面。
在这层朴实的农民大妈的外衣之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泼妇。
早知道刘田英是这幅德行,还不如当时就听清然的,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来呢。
会不会干活不要紧,颜值必须要高,腿必须要长,这样就可以使清然生活在一个相当愉快的环境中。
“砰”的一声,橡木钉成的小板凳砸在了清然的脑袋上。
虽然清然还是有修为的,但他压根儿就不想躲开。
刘田英看着清然额头上流下的血液,似乎也有些慌张了。
“你,你怎么不躲开?你这是想碰瓷!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是不会赔你钱的!”
嗯,有道理。
之前打破个瓷瓶,清然就不爽了,这件事已经可以从侧面看出清然挺小气的,这会儿把他脑袋干开花了,清然不得告诉周昊,把她工资扣个精光?
没劲。
场面定格了两三秒。
清然笑了。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也顾不得留下的鲜血,就这么裂开嘴笑了起来。
刘田英见清然这个样子,估计以为他疯了。
周昊把清然托付给刘田英,刘田英却直接把清然打成傻子。
这笔账。
似乎不是扣工资就能解决的。
清然站了起来,捏着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充斥着这间不大的店铺。
“你,你要干什么?”刘田英问道。
不知道。
我只知道你这个行为,已经危害到了我的生命。
是你先动的手。
你想杀了我。
而我。
此刻需要正当防卫!
清然手一挥,一道起劲凭空而出,店铺的木门被“嘭!”的一声关了起来。
随后清然双手结了七八个手印,口中念道:“正罡阳气应乾坤,点起精血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箭,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弟子今日请鬼仙,千里路途血伸请,飞云走马降来兵,弟子一心专拜请,十方冤鬼速来临!”
法咒言毕,清然背着手,俯视着眼前的刘田英。
小丫头,你惹谁不好,偏偏惹到我头上。
今天也让你尝尝被欺负的滋味儿,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恐惧!
刘田英惊讶地指着清然,说道:“你,你会讲话?!”
好家伙,看这架势刘田英还蒙在鼓里呢。不过也是,自打她过来第一天起,一直到现在,清然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包括后面刘田英那么恶毒地骂着清然,清然还是没有回嘴,直到这一刻,刘田英动手了,清然不仅开了口,法咒念得还很溜。
没等清然回他,整个店铺内的温度忽然降低了很多。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店铺内。
刘田英都快被吓傻了。
一个、五个、八个、十三个、二十一个!那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身体呈半透明,几乎都是黑色,它们长得形态各异,有的低着头,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了面容;有的翻着白眼,伸出一条三十厘米长的舌头;还有的身体湿漉漉的,浑身浮肿,腐烂,身上还有不少蛆虫钻来钻去。
鬼。
全部都是鬼!
不大的店铺内几乎被这些十方冤鬼沾满了,它们以刘田英为中心,将她包围着。
因为这些冤鬼自身携带着的阴气含量十分骇人,刘田英身上的两盏阳火当场就被熄灭了。
这些冤鬼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盯着她。
看着这幅场景,刘田英动都不敢动,连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她的双腿颤抖了起来,紧接着浑身都在发抖,牙关子打颤的声音在店铺内回荡着。
此时她的脑袋是空白的。
清然顿了顿,像是故意要拖延时间似的。
“你当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老子今年八十多了,不是没被人欺负过,只是欺负过我的人都去地府报道了。
我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你还给我变本加厉了。
反正你刚才用凳子砸我那一下,是奔着我的命去的,已经构成杀人的罪名了,这是我体格强健的,要是普通老头,恐怕就被你整得一命呜呼了。
刘田英声音颤抖道:“大,大爷,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会儿知道叫大爷了?
我不是糟老头吗?我不是要进棺材了吗?我不是快翘辫子了吗?
清然饶有兴致地坐了下来,拿起手边的橘子剥了起来。
只是随着这个动作,清然手上掐着的指决也松开了。
那方圆百里内,共计二十一名最凶的冤鬼,忽然像是挣脱了束缚一样,各个好似一批脱缰的野马,向着刘田英奔了过去。
之前,它们被清然控制着,不是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可估计是太久没用过这招了,压根儿忘了使用这招时是不能松开指觉的。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
对面小店的薛刚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摸着自己的胡茬,笑呵呵地看着关闭着的棺材铺大门。
老东西总算熬不住了。
那小东西,应该也快熬不住了吧?
清然没有开阴眼,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开,他肩膀已经熄灭的那盏阳火基本是不会在亮起来了。
还真应了那句话,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打开了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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