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利江这时才真正领教到了穆国兴的厉害了,能把何家太子给搞的毫无办法的人,确实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物。
在省委常委会上,卡住了安江市的干部调整方案,穆国兴正好利用这次机会争得了时间,从容不迫的收拾起这十四个人来。这一切做的还那么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让谁也说不出半点不对来。
此时任利江感到,何家这个太子远不是穆国兴的对手,考虑问题远远不如穆国兴想的长远,想的深刻。上一次何永来和任利江通电话的时候,曾经说过,只要能在省里把这个方案给卡了下来,他就会有所作为,可是到了今天,也没见何永来的作为在哪里。
何永来也感到纳闷,一向斗争经验丰富的何老爷子,怎么也没有看到这一步呢?他感到一定是何永来对老爷子隐瞒了什么,没有把实际情况向老爷子汇报,这才致使老爷子判断失误,下达了一个错误的指令。
事实也确实如此,何永来在给老爷子的电话中,信誓旦旦的说,他力主提拔起来的那十一个干部是如何有能力,又如何清正廉洁。穆国兴把他们排挤在调整的门外,就是想借此来打击何永来,培植穆国兴自己的势力。何老爷子也正是相信了何永来的这些鬼话,才指示任利江在省里一定要卡住这个调整方案。
假如何老爷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凭借他多年的政治斗争经验,他是一定能把后来的事情发展结果考虑到的,也就不会这样做了。再说了,尽管何家和穆家在执政理念上或者说由于一些历史原因双方有分歧有矛盾,但毕竟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如果何老爷子知道何永来一手提拔起来的这十一个人是一些贪腐和草包分子时,他还会支持何永来这样乱搞吗?
任利江正在这里琢磨着,电话里传来了何永来的声音:“喂,喂,任省长,你怎么不说话了?”
“永来同志,,穆国兴刚到安江的时候我就和你讲过,要保持稳定,不能故意挑起事端,然后在寻找机会。很遗憾的是你并没有这样做,这才形成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另外,我认为你在用人和看人方面今后也要注意,被挡在门外的十四个人中,竟然有十一个人是你力主提拔起来的,而这十一个人当中竟然有六个贪腐分子,你不感觉到有点意外吗?这就说明你在识人用人方面还有不足之处。”
何永来刚想发火,又听到电话里说道:““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你对这十一个人的情况,是否实事求是的汇报给老爷子了?我也知道我今天讲的一些话你心里可能很反感,甚至你现在就想冲我发火。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想对我发火是没有用的。在工作关系上我们是上下级,你应该懂得下级服从上级这条组织原则。假如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如实的向老爷子做了汇报的话,你想到这里面的后果了吗?”
一句话把何永来的心头之火给浇灭了。他知道,任利江只要是把这个情况如实的向老爷子汇报了,老爷子肯定会勃然大怒,对他产生成见。也许会就此舍弃他,转而支持他二叔的儿子,那个在国有大企业当副总的堂弟。他这个现在自称为何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也就此在整个何家家族里失宠了。
想到这里,何永来也改变了刚才说话的口气,心平气和的说道:“任省长,瞧您说的,我再怎么发火也不敢对您发啊。你说的都对,今后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来办事。不过,目前的局面我们怎么应对啊?”
听到何永来的口气软了下来,任利江更加坚信了他心中的判断,何家这个太子一定是没有把实话告诉给老爷子,害怕自己把这件事情给他捅到老爷子那里,这才不得已向自己低下了头。
任利江这时心中也有了一种满足感,认为他终于抓住了何永来的小辫子,能让这个太子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了。于是,任利江也心平气和的说道:“永来同志,我还是那句话,你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就是要力求稳定,不要再主动的挑起事端了,做好你市政府的工作就可以了。还有件事情我要提醒你一下,你们市建的五月花广场遗留下来的问题,要尽早把他处理好,该擦的屁股一定要擦干净。我是在担心穆国兴一旦站稳了脚跟,他必定会插手这件事情的。”
何永来听后打了一个寒战,他知道自己在五月花广场的建设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假如当时,不答应宋家那个公子,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种被动的局面。新建好的楼房成了危房,一百多个亿的投资打了水漂,假如要重新建设的话,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远比刚开始花的钱要多。
何永来也很清楚,假如穆国兴站稳了脚跟,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调查五月花广场出现的问题。这件事很清楚,就是他何永来一手造成的,这么一大笔损失,绝对不是交学费能够说得过去的。严格的说起来,何永来已经触犯了刑律,被检察院以渎职罪起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绝对不能让穆国兴顺顺利利的在安江市站稳了脚跟,五月花广场的盖子一定要捂好。何永来也不知道他自己又和任利江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放下电话后就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来。经过一番慎重考虑,他连续拨出去了几个电话,这才感到心情有些轻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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