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死在我的槊下,你也不枉这么折腾一场了。”张佳木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还有现成的一个仁人义士。
看来,投奔到大明的蒙古人绝没有混口饭吃那么简单,在情报等著多方面还都是很想有所建树的,只是机缘不大凑巧,所以没做出多少大事来。不过,蒙古人在大明讨的便宜也够多了!
朵颜三卫,太祖太宗设立是为了驭使防边,结果大宁给了他们,三卫却是屡次犯边,而且屡次给强大的蒙古部落当先锋,因为他们熟知地形,所以为恶更甚。至于后来和建州卫合作,绕道长城入关,更是为祸甚深,当然,这是后话了。
就现在这阶段来说,蒙古人在河套的危害才大,只是细雨润物,还没有多少人发觉其中的不对罢了。
他的长槊原本的路线已经被伯颜的铁矛封住,但发力之后,竟是突然变了一个角度,极为妖异地闪过了伯颜的封堵,槊尖实实在在的挑在了伯颜的肋下!
“噗……”伯颜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大力敲在了肋间,然后便是嘴里一甜,鲜血狂涌而出,他想对张佳木再说些什么,可是眼睛里也流出血水,视线模糊,什么也瞧不着,于是这位勇冠京城鞑官,被曹家倚为长城的鞑官首级,就这么从马上歪倒下来,就此了账。
伯颜一死,鞑官不仅不乱,反而有不少人发出了愤怒的呐喊,数十骑一起发力,把对抗他们的锦衣卫缇骑打的节节后退,然后一直向着张佳木这里冲杀过来。
红黑两色的旗帜下聚集了数百名天下最勇武的骑士,彼此对战厮杀,不论是鞑官还是缇骑,彼此都是配合默契,往往缇骑一槊过去,同时就有三四支铁矛架住,然后就有人抽冷子偷袭那个冲击挥槊的缇骑,而缇骑也有同伴在帮助他哨看护卫,遇到偷袭,就会有人从侧翼过来挡住攻击,然后又组成小队反击。
数百人在不大的广场上来回的奔驰,突刺,反刺,其中不乏有左右手一起发力的勇武之士,不缺手持数十斤重斧的天生神力者,也不乏身矛合一,身马合一的武艺骑术融和到最高水准的武士。
这么的一场战斗是华丽之极,漂亮之至,令得观赏它的人心醉神迷,陶醉其中。虽然是杀戮,不停的有人从马上被打落下来,或是直接口喷鲜血而死,或是身上骨架被砸的粉碎,或是在胸前腹前被刺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连内脏也顺着血水流了下来……但无论如何,这是一场暴力美学的极致,无论是鞑官还是缇骑都是身手矫健,斗志昂扬,鞑官是悍不畏死,不知道死为何物,甚至,是喜欢死亡的到来而增益自己的勇士之名。
而缇骑则是有一股难言的傲气和骄狂,在无数次的训练,洗脑,甚至是故意的吹捧下,在待遇,甲胃,兵器上,任何一个细节都堪称完美,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助长了缇骑的骄纵之气,而这,也是张佳木有意为之,一支军队如果不骄狂,又怎么有傲气和本钱来对抗强敌?
现在他可算是欣慰满足了,缇骑无愧于这一年多的栽培和投入的本钱,耗费的心血。对抗几倍的鞑官,虽不能胜,但也绝没有被击溃的可能!
这一支军队,只能被彻底消灭,却不能被击溃!
可以说,这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也是张佳木故意的。缇骑和孙锡恩合作打石亨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正阳门遭遇战更是小菜一碟,至于在锦衣卫正堂前的击溃战只是敌人攻击了一夜而未能建功,心浮气燥,所以一击成功。
真正的硬仗和遭遇战,还是得看眼前这么一场!
既然看出了根底,也知道结果如何,倒也不必太纠缠下去了。略微看一看战场局势,张佳木便命道:“武志文!”
“末将在!”武志文论武艺是缇骑中仅次周毅和任怨的健者,此时也是杀的满头大汗,重甲和跨下白马的身上全是鲜血,看起来如杀神一般。
他和周毅都是沧州人,周毅此时生死不知,所以武志文杀的性起,几次冲到敌阵内部,自己身上自然也是受创非浅,此时张佳木一叫,他便厉声而答,手中长槊却仍是向着敌人那边,槊尖仍在抖动,不停的滴下鲜血来。
这个部下如此,张佳木心中也甚是感慨,只是他脸上一无表情,只是迅速令道:“敌众我寡,况且也摸清了他们的底,且战且退吧。”
“是,末将知道了。”
“嗯,由你来安排。”
张佳木脸上也是露出满意之色,和别的武官不同,武志文的特点便是军令如山,一声令下,向来就是按军令办事,绝不打商量。
这要是杀红了眼的周毅,怕得说好一会子,才能驯的住他。一想起来周毅伤势颇重,张佳木心中也甚是沉痛,只是他向来沉的住气,虽然心痛,脸上却是绝无表情。
有他在,军令自然顺畅,令行禁止。正和鞑官缠斗着的缇骑缓缓后退,慢慢开始收拢着队形。
“怎么回事?”孙镗却正是杀的兴起,他是行伍出身,论起武艺也很不弱,其子孙軏年刚过弱冠,也是血气方刚之时,父子二人和五六个亲随组成小队,杀敌十余,孙镗臂上受了轻伤,孙軏自己没有受伤,不过战马被人用长矛刺中,已经是不良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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