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坂终于也离开了,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好像所有人都未曾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都这样离开吧,我已经没有了追随着远坂的脚步前进的意志。
权衡、计划、战斗。
大脑里容不下这些有序的东西。
一直失败的自己不能再拖累了远坂,我必须走上一个人的旅途。
“哼哼哼哼……”
不知为何,癫狂的戏剧感涌上心头,我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
“真是一场可悲的闹剧啊……”
什么保护Saber、与Saber并肩作战、什么正义的伙伴,到最后,我只剩下这片空虚而已。
一次又一次发出的誓言音犹在耳,身边却什么都没有了。
Saber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容忍我的任性,维系着我要保护她的谎言,直到她为我而死。
“哈哈哈哈……”
真是太可笑了。
狠狠地挥手,扫开眼前这碍眼的事物,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向窗外的阳光。
冰冷空寂的世界里,这灿烂的阳光也未能给身体任何温暖。
梦该醒了。
无论如何努力、无论如何奋斗,总有自己做不到的事物。
冰冷的绝望从皮肤渗进骨骼,我颤抖着抱着自己的肩膀,手指深深地陷入肌肉,想要驱逐这彻骨的寒冷。
嘴里无意识发出呜咽的声音,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我最终什么都没有拯救,什么都没能保护。
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能留在这里?
如同切嗣离开的日子,独自一人留在这空荡荡的房间。
但现在,我已经无法如当初那么活着。
心中缺少了某个必须的东西,取而代之的是再也无法忍受的痛苦。
那来源于第一次正视到自己一无所有的绝望。
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为什么不能杀了我——!
为什么没有杀了我——!
被绝望冻得如此冰冷的身体,灵魂深处却燃起了痛苦与怨恨的火焰。
——我想杀了他们。
——我想杀了自己。
——我想毁了这一切。
肌肉无法控制的颤抖着,我勉力站了起来,挣扎着想要捕捉眼前怎么也无法温暖身体的阳光。
——那就去做吧。
心底有个声音如此呼唤着,心情奇妙的平静下来。
——杀了谁?
——夺走我的Saber的人。
呼吸平稳了下来,身体不再颤抖。
目标分析——
在彻底平静下来之前,心底泛起了最后一丝波澜。
——自诩为正义的伙伴,却要为了一己私情为行动吗?
——滚开,既然你给了拯救Saber的力量,那就让我为Saber燃烧自己最后的部分。
——再也不想回到原来的生活,那就为了Saber战斗到底。
——只有我一个人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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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新都的教会,平常是信徒聚集聆听主的福音之地,却总在某些时刻褪去了人类的色彩,化身为异物的聚集地。
名为魔术师,在圣杯战争中被称为Master的红色少女独自踏入教会,许久之后再匆匆离开。发生在魔术师之间的聚集不会引起普通人的任何注意。
除了隐藏在教会中,隐秘的观察着这一切的魔术师。
“哈哈哈哈——没想到远坂凛也会露出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在少女离开后,兴灾乐祸的声音迫不急待的从阴暗角落中冒了出来。
海带头的少年激动的拍打着墙壁走了出来,笑得几乎直不起腰。
“求助?还希望聚集所有的Servant,她以为她是谁,她是Lancer的Master是谁都不知道,Saber死了,身边只有一群残兵败将,她唯一能找到的助力就是Rider与Berserker,我倒想看看她是怎么对Berserker摇尾乞怜——!”
间桐慎二,本次圣杯战争的第一个退出者,得意洋洋的笑着,笑声在空寂的教堂里回荡着,最终在黑曜石雕像一般竖立在教堂中央的神父面前止息。
“嘿嘿……”
神父也在笑着,遥望着远坂离开的背影,他脸上保持着的神秘笑容愈来愈盛,终于嘿笑了出声。
在神父面前,慎二的笑声不自然的停止下来,那是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笑容,在神父丑样的笑容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农夫盯上的蛇一般。
没错,他就是被农夫盯上的蛇,不知道农夫是打算笑着向自己打声招呼,还是笑着用锄头切下自己的头。
未卜的命运令间桐慎二尴尬地迟疑起来,再次后悔自己来到这座神秘的教堂,这座与想象完全不一样的避难所。
“更何况,我手中还有了更强大的英灵,等到你们的Servant一一死去,我便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慎二给自己鼓劲地大声说着,其实他并不知道打败远坂的是什么样的英灵,也不明白闯入了这场圣杯战争的魔术师究竟是什么人。但失败一次后,意外得到新Servant的少年只有这样向自己鼓劲。
“间桐慎二,你不用担心,现在你拥有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Servant,即使因为上次圣杯战争意外与圣杯失之交臂,也能坚持留在这个世界等待十年后的这届圣杯战争便是明证。”
言峰绮礼回过头来,笑着对慎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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