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二终究没死,Caster只是把他带回了柳洞寺。
回想起来,他只是被Caster当作试探Master的工具,在没有得到结果之后,侥幸活了下来。
Caster把他安置在寺院的一间客房里,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至少表面是这样。
慎二很清楚的明白,就在他出门走进院子的时候,就像走进地雷阵一般走在Caster的阵地里,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所以,他没有任何逃亡的想法,而且Caster向寺院中的人员作出暗示,让他们都忽略了慎二的存在。
能够作出这么强大的暗示的人,才是真正的魔术师。
每次看见Caster缷下斗篷,穿着平常的衣服,以葛木老师的未婚妻的身份向僧人们打着招呼,展示着陷入爱情中的平凡女人的甜蜜。
晚上又构建着自己的阵地,将其他人用暗示转移到地下的某个洞穴中,黎明前再转移回来。
每天延续着这样的工作,寺院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每晚都睡在阴冷的洞穴中。
——这样才是真正的魔术师。
从害怕得尽量躲在自己的房间,到神情恍惚地看着Caster工作,最后慎二还能在一边与老师下起围棋。
只是,他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葛木老师,当时……在屋顶上,你真的会杀我吗?”
“间桐慎二,并不是我要杀你,而是Caster。”
葛木认真的回答,一边思考着拿起棋子,放在棋盘的某个位置。
“那你会不会阻止她?”
“你是认为你是我的学生,所以觉得我会阻止她吗?”
慎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师的表情。
“难道,老师不会么?”
“如果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必须杀人,那么我不会阻止她……就像你为了赢得战争,准备杀死全校的人一样。”
“可是,我并没有……”
真的没有吗?慎二住嘴不说下去,也许在当时,他真的会将他的老师、同学,所有人都杀掉。
“你会杀别人,我会杀你,你与别人并无不同,所以我没有救你的理由。”
你与别人并无不同……
一时间慎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做出这么多事,差点杀了这么多人,结果在他的老师眼里,他还是与别人一样的。
无论是魔术师还是平凡人,无论经历磨难还是幸福,在别人眼里,这些都没有区别。
那么自己做的都是为什么呢?
愤怒、悲伤、怨恨,所有的情绪,都有什么意义呢?
终于走出了黑暗的树林,慎二疲惫地靠着一颗树干,抬起血泪夹杂的脸露出哭一样的笑容。
“间桐慎二,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你的美女Rider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了慎二的神志,在逃亡的少年前方,出现了身穿白色西服的外国人。
金发碧眼的少年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是Figher的Master!”
身体一个激灵从树干上弹起,慎二小心地一边后退一边提问,环视四周没能找到任何自卫的武器。
“你、你也要来杀我?”
木村看着慎二慌乱的表情,好笑的说着。
“这个嘛,需要看我的心情喽,如果你把你的Rider让给我,我可能会考虑会不会放过你。”
“Rider——?你说那个除了坐骑一无是处的Servant?”
“天呐,像你这么成熟的少年,怎么会不明白御姐才是王道呢?我真伤心。”
木村一脸无奈地摇头,似乎认为慎二已经不可救药。
“你这个疯子,我才没有那种吃里扒外的Servant,要找去找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他得到了Rider吗?这个混蛋!”
“要杀我就来,不想杀我给我滚开,别挡我的路!”
慎二小心地张望着,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找到不主动现身的Servant,至少这样做还能给自己小小的一点安全感。
“你说什么——?”
金发少年的眼神蓦地凶恶起来,慎二不由得一个踉跄。
“嘿嘿——”
看到慎二狼狈的姿态,木村又笑了起来,表情缓和下来。
“——真没办法,我可不是那种喜欢滥杀的恶劣家伙,慎二慎二,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如果你愿意放弃圣杯战争,我就不得不放过你呐。”
“你愿意放我走?”
在战败中居然连续遇到了这样的好事,慎二半信半疑地反问。
“慎二,要不咱们继续战斗,在这美丽的夜色下,决定谁才是唯一的胜利者——这样唯美的剧情真是太感动我了。”
“不——我放弃圣杯战争!”
慎二态度坚决地拒绝。
“不再考虑一下么?现在我这边也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打倒我,你就能够继续参加战斗。”
“不用考虑,我再也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战争。”
“真的不吗?也许你一走远,马上就会反悔,这样我也没办法的喔。”
“决不反悔,我马上去教会申请避难,所有的Master都不能再对我出手。”
“教会嘛——如果是他们监督你,这倒是可信。”
木村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
“那现在我可以走吗?”
慎二希冀地抬起头。
“当然可以,大半夜的还不回去睡觉,留在这里做什么?”
“那我走了啊——”
木村重重地点头,少年小心地向木村走去,即使双腿颤抖着站立不稳,他还是选择走过对方的身边,然后擦肩而过,转过身一边后退一边警惕地看着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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